九月九日本是重阳佳节,亲朋友相聚的日子,可这一天偏偏成了慕白的离别之日。
凌晨时分慕白便早早起来,为爷爷备好早饭后,独自坐在院子里看着蚂蚁发呆,对于他而言,今日之后或者就能成为仙人,这本该是个喜事,可他却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慕白望着院子里爬行的蚂蚁,愣愣的出着神,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老爷子精气神一向很好,每日都早早起来,说是能吸纳日初紫气强身健体,慕白也不知真假,每日便早早跟着秦老一同起来,今日老爷子却不见动静。
沉默许久,慕白终是忍不住了,想去爷爷房间看看,刚起身要去,便听身后传来老爷子的声音。
只听秦老爷子说道:“慕儿,你收拾一下,跟爷爷走吧。”
慕白闻言一声不吭,只去房间收拾行囊,随后一路上不曾发一言,老爷子也罕见的沉默不语,望着车窗外繁闹的早市,慕白好像什么都听不见,只是眼神愣愣的看着。
慕白心中知道,千言万语的感谢也不及牢记在心头的深沉实在,此刻,他想说的话都不在嘴上,而是在刻心间。
“师傅!四弟!城主府到了”
老三喊到,此次三师兄亲自驾车为他送行,大师兄和二师兄事务繁忙,秦老告知他不必前去打扰,慕白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留了书信让三师兄带回去。
二人下车,已是落日余晖。
看府门外站着的数位官兵,秦老上前递上一锭银子说道:“烦劳小哥知会一下李管事,就说秦济前来求见。”
这官兵拿了银两也不好不办事!随即向府内走去,半柱香时间之后,兵士带来一神采奕奕的中年文士。
见文士来,秦济忙躬身拜道:“不肖弟子秦济见过师兄,今日有事拜见灵虚子长老,望师兄通报一番。”
文士深深的看着秦济,沉默良久后,开口道:“你是六十年前的那个被逐出师门的弟子秦济?”
听闻此话,秦老爷子也是淡然,点头称是,脸上不见有任何愠色。
中年文士嗤笑道:“几十年未见,你来这城主府有何贵干,难道还想再上仙门嘛?”
慕白见这情景哪还不知,面前这人曾和爷爷有旧,如今乃是有意欺辱爷爷,但对面是仙门之人,爷爷尚且恭敬如此,他也只得暗暗忍下。
秦济再拜道:“不是为我这老朽之躯,而是另有要是禀报长老,烦请师兄行个方便。”
中年文士闻言,也不好再与他计较,毕竟人家如此恭敬,“伸手还不打笑脸人”。
“你且在此等着,我这就去禀报长老。”
只等到夜幕完全吞噬这余晖残霞,才见那文士出来,领二人进府。
入府后慕白见这府邸极大,光是回廊便走了一炷香时间,府内每十步都立有兵士,院子里全是铺的大块青砖,假山,荷塘绵延一里有余,慕白此生还未见过如此雄伟壮丽住处,不禁为之动容惊叹!
又过半柱香后,那中年文士停下,转身说道:“你二人进去吧,长老在静室里等着呢!”
二人再次拜谢,进屋前秦老爷子对慕白严肃道:“进去后你不可多言,全看爷爷的,爷爷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知道吗?”
慕白忙点头称是。
进静室后,秦老便跪地行大拜之礼,慕白见状也不言语,依照秦老之礼也拜了下去,之后只听爷爷说道:“不肖弟子秦济拜见灵虚子长老,六十年前弟子辜负了长老厚望,今日特带孙儿求见长老,望长老赐他一个机会。”
随后慕白抬头看去,一老者面发灰白,看面容六十左右,盘膝坐在前方床榻之上,双眼紧闭着,那长老也不回答秦济,只是平静打坐。
良久后,秦济再拜道:“弟子秦济偶得一六百年人参,特此献予长老。”
床榻的老者听闻秦济此言猛然间睁开双目,面露喜色问道:“果真有六百年药龄?”
随后秦济忙从怀中掏出玉盒高举头顶:“长老请看!”
…良久,那长老深深的看向秦济道:“此物确实有六百年药龄,且只多不少。”
随后又说道:“可叹当年你颇有修道之资,却犯了门规,老夫当年也是无能为力啊!”
“罢了,老夫再帮你一回便,算是弥补当年之憾,至于成与不成,全看这小子自己了。”
慕白听闻这肯定的答复后,与秦老相视而笑目中隐隐含有泪花,秦老遂拜道:“”谢长老恩赐!弟子不便打扰,这就告退,至于慕白之事便托与长老您了。”
看爷爷快要走出,慕白连忙转身跪地喊道:“爷爷,孙儿不孝,不能常伴你左右,您多多保重。”
慕白连拜九下,地板传出咚咚的响声。
老爷子背对着慕白,听闻声响身形一顿,略微沉默后便不在逗留,大胯步离开了城主府。
老爷子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回头,他怕自己舍不得,也怕慕白那小子后悔!
“你叫慕白?”
跪到在地上的慕白听到身后的询问声忙回身答道:“小子正是。”
之后慕白只见那长老从腰间口袋中取出一柄短剑,那长老手指翻飞口中念着法诀,便见那短剑应声变大足有一丈左右。
那长老面无一丝表情,望向慕白道:“你且随我上来吧,宗门每十年的九月初九招收弟子上山,第三日举行入门大典,希望现在还来的急,还能赶上后天的入门大典。”
慕白看着眼前的大剑,猜测这可能是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