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军事历史>荡孽>一五八、马脚

眼见这番贪婪色相,本还一脸惊诧的蓬木蕊此时也已拉下脸来,对着王案后面蓬木苏频频挤眉弄眼,似乎对姑姑此举大为不满。

蓬木苏却是无动于衷,任由二人选定归来,正眼巴巴的望向自己之时,蓬木苏却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收起,转而正色道:“两位上使各自选定的女子,本王已然记下,只是蓬泽还有一个习俗,尚请二位上使成全。”

“大王但讲!”黑衣胖使急忙说道。

“蓬泽一国,素处化外,原本没你们中土那些繁琐规矩,饮食男女本是天道,只需两情相悦便好,而这两情相悦嘛,自然需要坦诚相见,你们说本王说得对也不对?”蓬木苏问道。

“开诚布公,天公地道,大王说得自然是极对的!”黑衣胖使赶忙回道。

蓬木苏闻言一笑,说道:“既是坦诚相见,开诚布公,彼此看一看模样面孔总不为过吧?本王这些侍女想必二位早已看得通透无比,既是如此,便请两位也将头上假面揭下来吧!”

黑衣胖使听了这话,顿时一愕,立时转头看向同伴,两人挤眉弄眼了一阵之后,只见黑衣胖使忽然伸手,将头上假面揭下,随即便有一张肥嘟嘟、白生生的无须胖脸露了出来!

同伴见了,也是不甘落后,一把将假面脱落下来,现出一张长满络腮胡须的黑瘦面孔。

但闻又是三记掌声响过,那些婢女忽然停止舞摆,各自收起笑容,转身列队,走出殿外,瞬间不见了。

变起仓促,胖信使顿时有些吃惊,不由问道:“大王何意?莫非是要反悔?”

蓬木苏忽然换上一副冷脸,说道:“本王素来一言九鼎,怎会说变就变。只是婚丧嫁娶均有规矩,且请二位上使返回之后,早早遣人送来聘礼,再定婚嫁时日。我蓬泽虽是僻远小邦,下定择日总还是要的。”

两名黑衣信使乍闻此言,顿时有点发傻,但蓬木苏这话却又说得入情入理,极难反驳,两人不由一时语塞。

过了一会,黑衣胖使似乎忽然明白起来,对蓬木苏说道:“大王,为何前面三人便能留宿馆驿,更有美女今夜送去,而我两人却要先行下聘择日?”

“只因他们不过是些澄阳伪王派来的走狗,操守全无,道德沦丧,有此一夜fēng_liú念头并不为过,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本王并不惊奇!”

蓬木苏忽然厉声道:“而你们却是堂堂帝裔麾下,想那人帝何许高洁人物,岂又能容得藏污纳垢之徒、阳奉阴违之辈?莫非人帝后裔却又不同,倒是已然成了令人不齿的下三滥不成?真若如此,本王便也容你与他们一样,享受一夜fēng_liú,待到本王面见帝裔公子之时,再来向他讨个公道,你们意下如何?”

这番话说得义正辞严,丝丝入扣,更有请人入瓮之意暗藏,两位信使听了,竟一时哑口无言,转而开始思索为何这位女王刚刚还是热情似火,此时翻脸竟比翻书还快,着实有些闹不明白,但无论如何,两人只得将借机轻薄一番的念头强行压回心中。

蓬木苏自知二人想法,却是装作视而不见,口中淡淡说道:“中秋之约,本王自会斟酌,想必二位上使已然累了,就请先入驿馆歇息一宿,吃些酒肉,明日再走不迟!”

说完,蓬木苏腾地从王座上站起身来,看也不看二人一眼,便大步转进屏风后面去了!

一场春梦转眼鸡飞蛋打,那两人虽然心头有气,却也只能站起身来,将那两副假面重新扣回脸上,随着早已作出送客手势的蓬木蕊走出王殿,带往驿馆去了。

一待二人出殿,蓬木苏重又返回王案后面,怒气冲冲说道:“不知哪里跳出这等货色,竟也冒充帝裔信使招摇过市,来便来吧,却又偏偏派来两个不长脑子的蠢货!”

迢远虽觉二人举止浪荡轻浮,几乎令人不齿,但绝然想不到蓬木苏竟有这番论断,一时不解,索性问道:“大王何出此言?”

蓬木苏看一眼迢远,正色说道:“公子几曾见过自脱假面的锥风怒骑?”

迢远早在穷荒王殿筵席之中,便已见过自称锥风怒骑骑尉的渡有衡将假面脱下,此时听闻蓬木苏这般说法,顿时有些困惑。

好在南巫从旁说道:“人帝澄昭曾有诏令:但入锥风怒骑,非死不得揭面,若有违者,立斩不赦!”

迢远点头,却又问道:“人帝见识超凡自然不假,但这条军规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人情?”南巫闻言一怔,“公子莫非是在跟老婆子说笑?”

迢远但见南巫元耆这幅模样,不由愣了!

南巫转而笑道:“何谓人情?战场之上,少有伤亡便是体恤,多杀敌人便是果决,战之能胜方才是对我人族最大人情,容不得半点忸怩作态!”

见迢远虽不反驳,看似却是仍旧不服,南巫随即问道:“你可知人帝为何曾有这条军规?”

迢远老实答道:“不知!还请元耆示下。”

“且问公子,战场之上,何为最重!”南巫不答反问。

迢远想想,答道:“士气!鼓气急进三千里,乘势摧枯更拉朽,但有一骑轻勇在,血不流尽死不休!便是这般道理。”

“好好好!迢氏不愧为王族血脉,果然热血儿郎辈出!”南巫欣慰点头,这才说道:“想必你家伯父已然跟你讲过,锥风怒骑虽曰百骑之数,实则只有三十六头踏雁锥风兽,每每开战,却是大军锋锐所指,更是人族八国兵兽士气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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