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军事历史>荡孽>二一五、露相

渡有衡这时又赶忙对澄玺说道:“解兄与牯兄所言有理,今日乃为求亲大事而来,舞剑本为消遣取乐,发不发光的有甚么打紧,公子切不可本末倒置,不如恳请大王早定婚约,早日联姻结盟才是!”

“有甚么打紧?骑尉说得好生轻巧!”蓬木苏忽然插话进来,“即是天赐神剑在手,公子若是帝裔血脉,自能运剑生光,斩妖除孽,若非如此,这柄神剑便是徒有虚名,又有甚么用处!”

“大王所言初闻虽是有理,实则不过是夸夸其谈罢了!”渡有衡已然顾不上方才尴尬,反唇相讥道,“且不说羽族铸剑已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传说,亲眼所见之人寥寥无几,便是蜂孽大战之后,又有几人能够催发手中兵刃焰芒重现,便如大王本人,手中所使震泽三齿叉也为羽族亲铸的九件神兵之一,既是如此,便请大王当堂一试,若有焰芒生出,渡有衡便立时从殿中走出,再也不置一言!”

这番话说得又准又刁,便是蓬木苏伶牙俐齿,却也不由语塞,只因蓬木苏早知自己无力催动手中震泽三齿叉焰芒重生,便是葭萌客栈之中那次偶然成行,蓬木苏至今仍是大惑不解,后来再试几次,也是不见丝毫光现。

“人帝天纵雄才,绝非凡夫俗子可比,澄玺公子此时尚且年幼,便是一时尚未参透神剑奥妙,也在情理之中,因此尚请大王不必纠结此等末节小事。”眼见蓬木苏再无一语发出,渡有衡不由暗暗得意,随即面向皎娉说道,“公子既已出示神剑,便是帝裔无误了,既是如此,不如从此重归正题,议一议这姻盟婚约之事!”

皎娉再次点头,重新舒眉道:“骑尉所言有理,便如本王,此时也已不能将那柄同为天羽所赐的披月钩刺催生出焰芒来,想来人帝一去,竟是将这神兵焰芒一并收走,从此世间再无一人能够施展出来,既是如此,本王便将公主许配于……”

“大王何必如此心急?”南巫却于此时站起身来,对着皎娉说道:“神兵焰芒岂是儿戏,又怎能说去就去,便是当今世上,老妪已然亲眼见过有人能够催发神兵焰芒!”

“哦……”皎娉闻言一震,“元耆此话当真?”

“你可曾见老婆子说过瞎话?”南巫元耆反问一句,“而且此人便在殿中!”

“果真?”皎娉立时将目光投向殿中,“敢请现身一见!”

话音落下良久,殿中却无一人起身,皎娉不由再次看向南巫元耆。

南巫一笑,索性站起身来,慢慢步下台阶,向着王殿一角蹒跚而去。

众人不禁目光游移,一起随着南巫身影而去,直到一个低头埋首的少年前面之时,南巫方才驻足不前,转而直勾勾得向着少年盯去。

“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继续躲藏!”

忽闻一言从南巫口中吐出,那少年身子猛地一震,随即抬起头来,眼神之中尽是惊诧莫名。须臾,少年忽然转头,看向身边那名年轻女子一眼,随即竟又将头重新埋了回去。

南巫见此,却不生气,反而弯下腰去,温言抚慰道:“素知如你这般隐姓埋名,必有天大干系的冤情隐藏,但今日之事绝非寻常,真若就此错过,你便再无伸冤之机,况且,而这日月姻盟并非一人干系,反而关乎人族上下命运,因此,老妪今日劝你暂弃隐忍之念,奋发有为之心,为天下苍生计!”

但见少年闻听此言,身子竟而微微颤抖起来,似是心中正有无数念头纠缠激斗。

南巫见此,不由长叹一声,便要转身离去,却见那少年竟已忽然慢慢站起身来,随即仰面抬头,肆意踌躇不再,反倒换上一抹坚毅之色!

直至此时,皎娉方才看清,那名少年竟是方才报出《挞伐生息论》名号的阿瓜!

皎娉不由得心中一惊,暗暗忖道:“竟然又是他,莫非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果然便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其实,又岂止皎娉生疑,便是一路行来、相处日久的迢远见了,也不由得诧异出声,待到想起阿瓜那柄长刀曾在炽谷蓬泽以及卧牛城中的种种神奇之时,迢远却又觉得理所当然,只是阿瓜被南巫元耆这般看重,又是为了哪般?

站在一旁的澄玺却也看着阿瓜有些眼熟,只是此人衣着普通,似是个毫无爵位的平民白丁,这位帝裔平日里又眼界颇高,从无留意寻常下人的习惯,因此竟想不起羁縻城与卧牛城中曾经谋面之事,于是也便不以为意,反倒在一旁若无其事的看起了热闹。

尕二与伯白却无这等烦恼,反倒在一旁大声叫起好来,尕二更是大喇喇得喊道:“阿瓜,你便给他们耍上一套,也让他们开一开眼!”

呼声高亢,阿瓜却是犹若未闻,跟随南巫元耆慢慢走到大殿中央,便站定下来。

南巫抬头望望皎娉,却不说话,反而闪到一旁,对着阿瓜点一点头。

阿瓜此时再无疑虑,只见右手一伸,已将负在背后的沐阳长刀抽出在手,但见这柄长刀漆黑黯淡,厚重无锋,便如一截尚未打磨的刀坯一般,众人乍见长刀竟是这般粗糙模样,便一起哄堂大笑起来!

阿瓜犹如无觉,左手一伸,虚捏成决,口中念念有词,忽得右手一挥,那柄长刀随之向外扬出,一抹澄光焰芒就此猝然绽放而出!

耳闻惊诧四起,阿瓜却是须臾不停,将已然现出尺长焰芒的沐阳长刀舞成一片光彩,如流星飞逝,如霓虹当空,又或龙飞凤舞,如幕如墙!

一套刀法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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