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军事历史>荡孽>三零四、新孽

眼望着雨点般溅射而来的尸孽,霜柏一面调度兵将包围歼灭,一面却又命令手持梭镖的战士专射雪台上的尸蚴弹弓!

但谈何容易!那些尸蚴竟似算准了白蜡梭镖射程一般,恰好将雪台筑起在百步以外,即便偶有膂力超群之人将梭镖射到尸蚴身上,却也绝难穿透尸蚴身上的硬皮厚甲,不过只是隔靴搔痒罢了!

如此一来,尸蚴弹弓连连发威,射入城头的尸孽越来越多,城头守军已然难以抵挡!

便在此时,空中再出现出一片片黑影,自云间直直坠下,在城头呼啸盘旋,将城头守军成堆抓起,连片卷落,予取予求,几如切菜砍瓜!

霜柏已然看得明白,如此下去,也许无须一刻,东南两面外围城墙几乎就要陷落!

于是,霜柏霍然下令:“松脂火墙!”

混乱之中,立时便有许多战士不避尸孽爪牙,冒着必死之心涌向早已堆上城头的松脂,来不及倾倒,索性用棒打碎,用梭戳破,不等同胞避开,也管是城内城外,只管点燃火种,猛投上去!

簇簇火苗再次燃起,瞬间连为一线,甚而从内到外一片,在城墙内外连同外层城墙顶上哔哔啵啵烧起,转眼已化为熊熊之势!

肆无忌惮的飞蚴只得再次高飞逃避,自城外尸蚴弹弓射来的尸孽即便能够穿越生疼半空的火墙焰幕,落地之时也已全身尽着,眨眼之间便能烧为一截黑炭。

继续抛洒片刻之后,凄鸣自尸孽阵中再次发出,尸蚴弹弓随即软软俯卧,再不动作!

早已怒极的霜柏此时却已亲自挥舞起手中啸林狼牙棒,与城头仍自负隅顽抗的尸孽战到一处!

足足半个时辰,飞入城中的尸孽终于肃清,大致算来,足有一千之众,可对城外数万尸孽大军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罢了,却是杀伤了将近两千霜林战士,此时守城兵士已然不足四千!

即便如此惨烈,霜柏却已抱定必死之心,眼见东南两面烈火熊熊,尸孽大军暂时再难攻入,立时招来霜桦与霖雳固守城头,只待孽变,随即举臂一挥,带起霜凝与半数战士移向西北断崖,支援那面守军!

澄曦那面,攻防均势已然打破,饶是铄凛、婆娑与东牧以一当十当百,饶是锥风怒骑不知疲累、久战不辍,饶是霜霖战士混不吝死,却也耐不住六肢尸孽源源不断涌上!

这些六肢尸孽简直便是为了这两面天堑似的断崖峭壁所生,上有赤金长爪扒住每一丝细小岩缝,中有两只吸盘紧贴石面,身躯瘦长轻便,此时攀岩走壁,几乎如履平地一般。

每每到达城头下方之时,便自趴住不动,转而弓身蓄力,一待城头露出空缺,立时向上跃起,将身躯腾起在半空,漫说防范,便是许多战士还不曾看清影踪,便已早早着了尸孽的道!

而且,西北两面悬崖足有两百丈宽,这等景象并非一例,反倒处处腾跃,时时飞升,高低错落,便如火堆中的爆豆一般,此番景象简直诡异至极!

正因这般难缠,霜柏带领数百战士汇入战团,竟如滴水入海,漫说扭转战局,便是自己也很快陷身其中,绝难抽身了!

再战一刻,除去澄曦、铄凛、阿莎与东牧元耆几人身边之外,城头守军已然被六肢尸孽赶下城头,便如尕二、伯牙仲黧、渡无殇与锥风怒骑此时也不堪尸孽四处袭扰,此时已然退到城墙下面去了,披雪崖眼看就要失守!

即将绝望之时,一缕箫声忽而划破血腥浓稠的空气,先是传入城头众人耳孔,随即袅袅荡荡,向着四面八方播撒而去!

澄曦不必回头,便知吹箫之人必是有翼婆娑!

只是澄曦大为不解,即便婆娑身为有翼青鸾之后,即便手中碧箫便是御鸟神器,可此处经年霜覆雪盖,经年严寒肃杀,并非如温润蓬勃的中土那般,兽族鸟群四处遍布,而且此时又值冬日,哪里还有鸟群听见!

有翼婆娑却是不管不顾,一面手中青芒索挥动不停,一面单手持箫吹奏不停,于血花飞溅的城头满面淡定,游走不定。

“听我号令,退守内城!听我号令,退守内城……”

霜柏的连连嘶吼声中,城上战士已然陆续跳下外围城墙,向着内层退去,便是东牧元耆与铄凛也已不再恋战,转而截杀追击而来的六肢尸孽,掩护霜霖战士撤退,唯有婆娑仍旧死战不退,箫声荡荡,兀自不停!

正要跃下城墙的澄曦见了,索性抽身而回,飞奔到婆娑身旁,将扑向婆娑的六肢尸孽一一斩杀!

眼见二人竟似有殉命死战之意,已然跃下城墙的霜柏大为感动,但见身边将士几欲死绝,这方旧都再难保全,霜柏忽然豪兴大发,转而大吼道:“杀回去,予我死战,战死方休!”

此令一出,正要避入二道城墙的霜霖战士忽然停步,转身,带着满身伤口与满身血污再次杀了回来!

便在此时,正自城头杀下的六肢尸孽忽然停步不前,转后回头后顾,抑或交头接耳,再也没有了方才的锐气!

与此同时,一阵沉闷的呜呜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初时还很微弱,随之愈来愈大,越来越近,待到后来,便如强劲北风来袭一般,将众人耳膜震得嗡嗡直响!

“怎么了?”

仍自战立城头的澄曦一样懵懂,只是觉得这声响似乎从脚下这道万仞深渊中流出,涌涌而来,渐渐逼近,更搅动起气息,化为一股雄浑无匹的风暴,向着披雪崖方向疾速迫来!

风暴之大,几乎卷起声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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