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烨很想问一句,云卿浅是怎么知道的,可看她急的那副模样,飞烨又觉得不是问话的时候。
听了云卿浅的吩咐,飞烨连忙沿着岸边找了一圈,不巧的是,今日那第一名伶杜小楼在宝石山脚下开腔唱鹊桥会,吸引了大量的游客和百姓,导致现在湖边一艘船也没有。
这可怎么办啊?
云卿浅站在岸边看向那模模糊糊的宝石山,从这里游过去距离太远,怕是不等人到了,就体力不支了,可是现在又没有船。
云卿浅急的恨不能跳下水,因为她已经完全想起来了,行刺昭文帝的,就是表演鹊桥会的牛郎扮演者啊。
“飞烨,去买马,我们走陆路!”云卿浅当机立断。
虽然陆路要围着湖泊绕很大一圈,可总比找不到船,寸步难行的强啊。
飞烨点点头,飞身离去,不多时就带回了两匹马。
云卿浅也来不及问这么短时间他是从哪弄的,直接翻身上去,策马扬鞭!
“驾!”
哒哒哒!哒哒哒!
马儿疾驰狂奔!
见云卿浅急成这付模样,飞烨心里也开始有些没底,想了想,还是把身上的穿云箭拿了出来,朝天空拉响。
——
穆容渊拿着热腾腾的糖炒栗子,心情有些复杂的回到状元楼。
“听说晚上湖边会有灯会,想来她一定会喜欢吧,等下若不先不要问那些大煞风景的事,先带她游玩一下?然后再慢慢聊?”穆容渊心中一边想着,一边踏入了状元楼,并且吩咐白丹青在楼外等着就好,他等下就出来。
然而当穆容渊进入云卿浅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云卿浅不见了,不知为何心口莫名一慌。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有飞烨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便微微松口气。
然而他这口气还不等松到底,就见白丹青从窗户飞掠进来!
“二哥,南滇穿云箭!”白丹青脸色严肃,往日的蠢萌丝毫不见了。
这穿云箭每个暗卫只有一只,只有在性命攸关,或者情况十分紧急的时候才能拉响!
这次穆容渊出来带的自己人不多,眼下能拉响穿云箭的,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飞烨!
飞烨?!!
“糟了,云卿浅出事了!”穆容渊想到这里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他推开白丹青,破窗而出。
白丹青也连忙跟了上去!
——
此时此刻昭文帝已经落座在宝石山脚下的看台上。
这里有着杭城最大的戏台,经常会有非常好的剧目出演,然而这杜小楼唱鹊桥会,却是不常见。
若不是今日正巧是七夕,而贺家又出面相邀,杜小楼是不会登台献唱的。
昭文帝笑吟吟的看着台上暖场的佳人,心思却始终在杜小楼的身上。
他从那个姑娘的身上,看到了属于君明月的影子,不是容貌像,更不是脾气像,而是她耳垂上的一点红,
那白皙的耳垂上,带着一颗红痣,好像一个红宝石耳钉一边,装点在耳朵上。
昭文帝依稀记得……
【桃花树下,花瓣纷飞,他看向面前刚刚收了剑的小姑娘,柔声问道:“你这耳朵上的痣甚是特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点画上去的。”
君明月昂着脖子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耳垂,语气带着三分俏皮,七分向往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这不是痣,这是情人泪,前世的我的心爱之人在我耳朵上流下一滴泪,化为这颗痣,希望来生能以此相认。怎么样,是不是很羡慕呀!”
昭文帝轻笑:“难怪我觉得有些眼熟,原来……这是我的眼泪……”】
昭文帝叹口气,心道一声:“明月,是你么?你又回来了么?”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伴随着悦耳的唱腔一起,一个身穿白色纱衣的女子从天而降,她半遮着面,双眸似含秋水,道不尽的万千情意尽在其中。这白衣女子正是那杜小楼。
一群身穿戏服的人撑起了鹊桥,白衣女子缓缓落下,与鹊桥那边的迎面走来的牛郎,遥遥相望。
这边好戏开场,宇文璃却没什么心思看,今日他安排了杀手假意行刺。
“主子都准备好了。主子一定要小心些!”东魁低声道。
宇文璃点点头,摸了摸心口的护心镜,等下他会以身挡刀,势必要重伤自己才行,有这个镜子在,便不会伤到心脏,性命无虞。
云卿浅的马蹄还在哒哒哒拼命地奔跑,耳边已经能听到了观众的叫好声和掌声。
“快,快一点,再快一点!”云卿浅口中催促着马儿。等下织女飞天,牛郎相送的时候,就是他出手伤人时候。
“驾!驾!”
哒哒哒!哒哒哒!马儿被云卿浅驾的几乎四蹄离地,就连飞烨都有赶不上云卿浅的速度。
“织女……不要走……”台上的戏码已经进行到尾声了。
扮作织女的杜小楼开口唱道:“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唱腔一收,织女身边顿时浮现层层白雾,仿若仙境。
杜小楼伴随着白雾缓缓飘入半空中,美不胜收。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杜小楼身上时,那白雾当中,伸出几十把寒光闪闪的利刃。
“父皇小心——”伴随着宇文琅一句急不择言的惊叫声,一个刺客被他用筷子射穿了眼睛。周围百姓顿时乱做一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