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翊眉毛挑了挑,没有接这个话。总之,他只要拿下临南城,那么他就是南滇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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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府。
云卿嫣自打接了圣旨之后,便一直寡言少语,整个人沉静的令云峰和云卿娆都害怕不已。
“嫣儿啊,爹不是你三叔,没有那百万雄兵,护不住你,你可不要怨恨爹爹啊。”云峰老泪纵横苦口婆心,可云卿嫣听到耳朵里却没有丝毫动容。
她表情木讷的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心中想到无论她多么隐忍多么聪慧,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子,在家族的眼中,尤其是在爹爹眼中,她不过就是个棋子,若她是男儿身,爹爹还会这般舍得放手么?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能是云卿娆或者云卿婉?
还不是因为她做的太多了么?
都说能者多劳,可为何不能多劳多得?反而多劳者多失……
自打护国公被送到寺庙之后,她一直没有断了和这个舅舅的联系,就算护国公没有了实权,可他的爵位和在朝中盘根错节的关系仍旧存在。
在护国公的帮衬下,她才得知这雄鹰一事。
她费劲心力寻了那遇到水酒会褪色的丝线,思前想后做了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局,可是却被云卿浅轻易翻身打破了。这让她如何能甘心啊!
今日已经正月十六了,还有不到四天她就要被迫起程去北胡联姻,她要认命了吗?不,不行,她不能认命。
可是短短四天,她又能做什么呢?
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不行,她做不到,她终究还是惜命的。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既然不想死,那就得苟延残喘的活下去,最后的四天,是最后的机会!
云卿嫣转过来对着云峰和云卿娆笑了笑,开口道:“爹爹说什么呢,这是好事儿,从此以后女儿就是北胡太子妃了,成为北胡国母指日可待。以我这样的出身,能成为太子妃,做梦都会笑醒了。”
云卿嫣脸上的笑容温婉而真诚,让云峰这种蠢钝的人根本看不出破绽。
“唉唉,好好,嫣儿你能想通就最好了,爹的嫣儿这般聪慧美丽,想那北胡太子也会对你爱护有加的!”
“劳烦爹爹给众人下帖子吧,女儿二十就要北上了,十九这一天,让大家来添妆吧。”
这是东周的习俗,家中有女儿出嫁,亲朋好友都会来添妆,尤其是这种和亲的事,为了彰显对两国秦晋之好的祝福,那些皇孙贵胄也都会来添妆庆贺。
正月十九,是她最后的机会。
云峰根本不明白自己闺女打的什么算盘,高高兴兴的去准备宴席,迎接四方来客了。
——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云卿浅从回到府中之后,就魂不守舍的,在穆容渊的使坏之下,她确实发了热汗,已经退烧了,可每每想到今天下午的放浪形骸,仍旧忍不住脸热。
最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贴身小衣忘了带回来,这更是让她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
为何自己的体香会有这种功效?竟然能解这种奇毒。
虽然云卿浅和云戎恳谈了一番,但是仍旧对自己的身世十分疑惑,云卿浅暗暗下定决心,要等云戎离开之后,好好调查一下自己身上的秘密。
另外一边,威武侯府,穆容渊同样有些魂不守舍。
兄弟二人同桌而食,穆容渊只要一想到自己贴身存放着云卿浅的小衣,就忍不住傻笑。
呵呵呵的,笑的穆容壑脸色越来越黑。
“能不能吃饭了?!不能吃滚出去!笑个屁笑!”穆容壑一巴掌拍在了穆容渊的额头上。
穆容渊捂着额头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大哥,大哥怎么这么暴躁。
穆容壑训斥道:“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成亲之前,不许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更不可以欺负人家姑娘,听到了没有。”
穆容渊撇撇嘴,想告诉穆容壑云卿浅的香气可以给他解毒,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最后还是将话都藏在心里,只装作乖顺的点了点头。
穆容壑放下碗筷,开口道:“我明日便起程回临南城了,大哥不在的日子里,你……”
穆容渊心里忍不住泛酸,虽然兄弟之间没有那么多细腻的情感,可毕竟是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短暂相距又要分开,下次再见不知是何时。
“大哥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只是,大哥为何走的这么急?”穆容渊开口问道。
穆容壑叹口气道:“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你是应该不安,南滇憋着坏要夺临南城!”云戎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兄弟二人有些惊讶,云戎推门而进,竟然是穿的一身夜行衣。
门口还站着飞焰和飞烨,因为发现是云戎,所以二人没有阻拦。
穆容壑撇撇嘴把筷子放下。
令穆容渊有些意外的是,穆容壑非但没有怪云戎夜探侯府,反而給云戎倒了一碗热酒!
穆容渊眨眨眼,好奇的看着二人的互动。
云戎掸了掸身上的雪,阔步走了进来,径自坐在穆容壑左手边,拿起那碗酒一饮而尽,烈酒滚烫入喉,瞬间让他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云戎放下酒碗,叹口气道:“明天上路?”
穆容壑,摇摇头,开口道:“今夜子时!”
穆容渊心里一惊,没想到竟然这么急。
云戎点点头,一边给自己满上酒,一边随意的开口道:“若是挺不住,就去南云城造个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