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翊不敢隐瞒,开口道:“了悟,了悟禅师!”
穆容渊眉头微促,了悟?他接触那个妖僧的次数不多,但是凭借他的感觉,那妖僧并没有对他产生过杀意,甚至在他和穆容壑都身陷碧云寺的时候,了悟也没有要困住他们的想法。
为何了悟会给尉迟翊出这种主意?
穆容渊有些不信,将手臂又放的低了点。
尉迟翊连哭带嚎的大喊道:“我说的是真的,是真的!就是了悟,他……他派了一个黑衣人,到军中献上的妙计!”
黑衣人?
“是一个什么样的黑衣人?”穆容渊开口问道。
尉迟翊被扣住脖子,说话有些困难,随时时间的渐渐推移,愈发觉得有几分窒息,可他却不敢不回答穆容渊的话:“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他从头到脚都是黑的,脸……脸也遮挡的严严实实,我……咳咳咳……我真真的,真的没看见过他的样貌。”
随着尉迟翊的描述,穆容渊很快联想到在皇陵中见到的那个人,同样的黑衣人,同样的黑色斗篷。
难道是他……
想到黑衣人可能的身份,再想到已经快要抵达杭城的云卿浅,穆容渊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不行,不能耽搁了,他要立刻启程去杭城!
穆容渊将尉迟翊扔在地上,尉迟翊的脖子重获自由,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来人,把三殿下带回去,给南滇传个信儿,就说三殿下在临南城玩的开心,乐不思蜀,打算小住一段时间!”这是要把尉迟翊当做人质了。
穆容渊要离开临南城,可穆容壑还没找到,临南城没有守将,他只能先将尉迟翊作为人质,钳制南滇的行动。
千面和飞烨将尉迟翊拎起来,带领东周的士兵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顿时被不远处走过来的人惊住了。
“将军!”飞烨惊喜的喊道。
穆容渊定睛一看,走过来的可不就是穆容壑么!
“大哥?!”穆容渊惊呼道,可是有了前车之鉴,他还是保留了几分戒备。
穆容壑冷着脸,表情有些严肃,看不出太多喜怒,见到飞烨手上的尉迟翊。
穆容壑的严肃的表情顿时变成了嗜血的狞笑,甚至发出了磨牙的声音。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尉迟翊,我弟弟仁慈,我却心狠手辣的很!”穆容壑一把将尉迟翊从飞烨手上夺下来。大步流星的就朝着忆湖走去。
“啊!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穆容渊,你不是要我做人质么,你大哥疯了,快让他放开我!”
穆容渊只是微微蹙眉看着,并没有阻止,他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等穆容渊开口问,穆容壑就咬牙道:“你抓了左宁书,让整个军营的坏了她的身子,尉迟翊,如此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你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当年的杀妻之仇,今日的辱妹之恨,今日,本将军便一并报了!”
穆容壑话音一落,便提着尉迟翊要往忆湖里扔。
穆容渊见状连忙开口道:“慢着!大哥,当年大嫂在战场不敌,是因为左宁书给大嫂下了药……”
“我知道!”穆容壑打断了穆容渊的话。
穆容渊微微一愣,大哥知道?
穆容壑脸上浮现一抹悲戚之色,开口道:“不光我知道,你大嫂也知道,可书儿是被利用了。就是他,就是尉迟翊,他派人哄骗书儿,说那草药是助孕的,所以你大嫂才毫无戒备的喝了进去。可谁又能想到……”
穆容壑话没说完,但是穆容渊却明白了他的欲言又止。、
又能想到,大哥大嫂成亲多年无所出,不是因为大嫂,而是因为大哥被下了绝子药呢?
所以,大嫂的死,宇文家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是那左宁书真的就那么无辜么?穆容渊并不这么认为。
“啊——”
就在穆容渊神游的这一瞬间,一声惨叫声响起又落下,尉迟翊竟然真的被穆容壑扔进了忆湖,与刚刚那假冒的穆容壑一样,瞬间被湖水吞噬了。
穆容渊双眸微眯,不知为何,感觉穆容壑的气息有些不对,似乎十分愤怒,愤怒到要杀人才能平息。
这种愤怒真的是源自于左宁书受辱么?
“你们先退下,我有话要和子衿单独说!”穆容壑冷声道。
飞烨和千面对视一眼之后,带着东周士兵离开了鬼蜮。
忆湖面前就只剩下了穆家兄弟二人。
“大哥……这段时间,你去哪了?”穆容渊迫不及待的问道。
穆容壑没有回答,只开口道:“你说的对,我不该因为过去的仇恨就放弃临南城,我会回去守城,但是永远不会再进京朝拜!”
听到穆容壑这么说,穆容渊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可以放心的去找他的卿卿了。
“大哥,左宁书她……”穆容渊想让穆容壑知道左宁书的真面目。然而穆容壑却好像不太想听其他的事。
穆容壑缓缓抬起手,阻止穆容渊继续说下去,而是开口道:“子衿,对不起,大哥无能,护不住你!”
穆容渊微微蹙眉,有几分想不通穆容壑的意思。
穆容壑说着话是何意?
“大哥……你在说什么?你是说关于宇文家给我们兄弟二人下绝子药的事情么?大哥放心,有神医莫寻在,一定可以解毒的。”
穆容渊不好意思说,其实他已经寻到了解毒的方法,只是眼下云卿浅的魂魄不全,他不敢冒用。而且这种解毒方法,也不能给穆容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