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救我两个字,她也说不出半分其他的。
可这条街上的人,见惯了被废弃的姑娘,除了看热闹,他们根本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
不仅如此,云卿浅身上的脏病也让他们避之不及。
一个个不是躲开,就是一脚将云卿浅踹开,没有任何人动容。
“来啊,把药给那贱蹄子灌上,也给那马灌上!”护院狞笑着吩咐道,每一个字都透着残忍。
“救我,救我救我!”云卿浅跪在地上,锲而不舍的爬向每一个人去求救,可仍旧没有任何收获,眼看着有人端了两碗药出来,云卿浅更加发了疯一般去扑向那些看热闹的人。
终于被她扑到了一个人。
“呦呵,你们看,阿丑啊!”
“哎呀呀,阿丑要英雄救美么?”
“嘿!还别说,一个全身脓包,一个得了脏病,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对啊,我说要不就成全他们吧,哈哈哈!”
云卿浅躲在阿丑身后,瑟缩着,颤抖着,似乎这是她仅剩的依靠。
护院走到阿丑面前,怒声道:“滚一边儿去,醉仙楼出来的人,就算是死的,你也别想碰!”
阿丑没有躲,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坐在墙角,连动也没动一下,是云卿浅硬挤到他身后和墙壁之间寻求庇护。
护院见眼前的阿丑不为所动,立刻就要抬脚踹上去。
而就在这时,醉仙楼的老板刘仙姑走了出来,皱眉叫骂着:“吵吵嚷嚷的做什么呢?还让不让老娘做生意了!”
护院见刘仙姑出来了,连忙换做一副笑脸,开口道:“小事儿,都是小事儿,怎得惊动姑姑了?”
刘仙姑皱眉看了看护院,又看了看那云卿浅还有门口的马,久经风月的她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什么阵势!
刘仙姑顿时怒不可遏的揪住了护院的耳朵,怒骂道:“你个混蛋玩意儿,想死了是吧,你忘了老娘的话了?这丫头你们怎么磋磨都行,但是不能给老娘弄死了!这么大一匹马,她还有命吗?!”
护院耳朵疼的他直抽抽:“哎呦哟,哎呦呦,姑姑轻点,轻点!她得了脏病,放倒了小的三个兄弟,小的也是一时气愤啊!”
“啊呸!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把你那群狐朋狗友的弄到后院去开荤,她这病,还不是你们闹得!”
“哎呦呦,姑姑手下留情,小的知错了!”
刘仙姑甩开了护院,蹙眉看着云卿浅。
已经病了,自然不能留在醉仙楼了,这脏病不容易治,还容易传染,而且她也不愿意搭那个银子。
虽然贵人说了,不让她死,可病死了谁也没办法啊。
刘仙姑想了想开口道:“得了,就让她跟着阿丑吧,也挺般配的,呵呵,你派人盯着,别让他们出杨洲城就行!”
刘仙姑都发话了,众人自然没有敢反驳的。
这件风波就算是翻篇了。
阿丑在人群都散了之后,用自己的破碗,给云卿浅倒了一碗水。
云卿浅嘴唇干裂,看起来很久没有喝水的样子。
云卿浅瑟缩在墙角,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不接水,也不出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模样恨不能钻到地缝中。
阿丑也不心急,只把水放在她身边,然后径自睡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阿丑醒来,看到云卿浅的姿势没变,可身边的碗已经空了。
阿丑笑了笑,拿着碗,准备起身去客栈附近乞讨。
然而他刚站起来,就感觉裤脚被人拉住了。
阿丑低头看过去,是一只皮包骨的手。
云卿浅没有抬头,但是她似乎能感受到阿丑的视线,连忙收回了手,又瑟缩的躲在了墙角。
阿丑皱眉想了想,弯腰去拉她的手臂。
云卿浅很乖顺,亦或是说她早就习惯了乖顺。
阿丑就这样带着她走到了平日里乞讨的地方,云卿浅寻了墙根坐下,依旧缩成小小的一团。
阿丑在街上乞讨,得了几个铜子儿,买了两个馒头。
阿丑将馒头递给云卿浅,云卿浅不为所动,可她明明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不……阿丑微微摇头,他见到她是一天一夜,可实际上多久没吃东西了,他无法判断。
阿丑也不逼她,天黑之后,带着她回到醉仙楼的墙角,把馒头放在破碗里推到她身边,然后自顾自的睡去。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果然馒头已经不见了。
阿丑笑了笑,忽然觉得这个快要病死的姑娘挺有趣。
接下来的日子里,阿丑和云卿浅几乎形影不离,但是却始终没有任何交流。
云卿浅总是很怕,永远都是一个姿势的瑟缩在那里,只有睡着了,才会不自觉的躺下。
即便是躺下,也缩成小小的一团。
阿丑今日讨到了吃食,她就吃,明日讨不到她就不吃,从来没有抬头看过阿丑一眼,却又总是拉着他的裤脚,不让他一人离开。
……
日复一日,光阴荏苒,一转眼入冬了。
云卿浅的病情开始加重了,她没有力气在跟着阿丑走到正街上去乞讨了,她只能瑟缩在阿丑搭建的窝棚里瑟瑟发抖。
阿丑不忍见她病死,便将乞讨的银子拿去买了药。
一个一身脏病的妓子,一个满身烂疮的乞丐。
根本没有那个医馆的大夫愿意给他们治疗,阿丑只能胡乱的买些不知道对不对症的药自己煮了喂给云卿浅。
可云卿浅仍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