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说明自己不是厚着脸皮贴上来的,是左宁书下了帖子。
第二说明她与左宁书提起见平南王,是为了夫君,并没有攀附之意。
第三又说明平南王有些居高自傲,瞧不起下属官员,影响政务。
穆容壑眉头抖了抖,他竟不知道,洛梓伊有这么一张利嘴,竟然都迁怒到他身上了。
为了她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夫君,敢直面平南王的怒火吗?
穆容壑没有笑,想到孙志安,他也笑不出来。
“若是本王没理解错,洛小姐是希望孙志安来赴年节摆宴?”穆容壑单刀直入。
洛梓伊点点头:“各路官员都要拜访平南王,理应如此。”
穆容壑嘴角勾了勾,连微笑都算不上,但是穆容渊却莫名的感觉到他的愉悦。
穆容渊忍不住跳了跳眼皮,没想到自己大哥还真有动心的一天,不仅如此,还是对一个有夫之妇?!
穆容壑垂眸看着高度只到他胸口的洛梓伊,语气冷淡的说道:“这件事说大不大,不过一个镯子罢了……”
一听穆容壑这话头,左宁书立刻急了起来,语气带着三分撒娇,七分不悦的喊着:“姐夫……”
穆容壑斜眸瞥了她一眼,左宁书看出他眼中的不悦,只好把要说的话咬进嘴里。
穆容壑继续道:“可这件事说小也不小,这关乎于本王治下官员的官风、人品、乃至能力,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是连家中女眷都管教不好,本王看风南县,又要换新县令了。”
一听这话左宁书和她身后那些女眷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尤其是左宁书,她本以为姐夫对眼前这个出身高门的孙夫人,另眼相看,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么。
洛梓伊有些诧异,凭借穆容壑的出身和地位,他会看不出这么拙劣的栽赃?
她不屑去解释,不想自贬身价是其一,可相信穆容壑不是蠢货,是其二啊。
可现在看来……
洛梓伊无奈的苦笑一下:“王爷的意思,是要我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我们风南县就能和其他地域一样,来赴平南王府的春节宴席了?”
穆容壑没有做任何表示,只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比起两年前的上元节,洛梓伊又长高了几分,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出落成女子最美丽的样子。
她梳着妇人发髻,可两鬓和耳后的碎发似是不甘心就这般被约束一般,争相垂落几根,把她隐藏在端庄自持后面的小女儿风情,尽显无疑。
一身绛紫色的长裙,似乎是想打扮的老成一些,可那袖口上绣着的两只小白兔,还是露了她的少女心思。
她,还是那个小姑娘!
见穆容壑久久没有回应,只是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她,洛梓伊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思忖着,多半是孙志安曾经不知什么时候得罪过穆家,不然高高在上的王爷,何至于刁难他们小小的县令府衙。
洛梓伊也不再耽搁,直接对着左宁书开口道:“左小姐既然说这镯子是我偷的,那么我我想问问,这镯子带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左宁书早就想好了说词。
当即开口道:“这是姐夫送我的及笄之礼,平日里都舍不得带,今日宴请各位夫人小姐,才仔细打扮带出来给各位瞧瞧。至于什么时候丢的,我不知道,但是你本来坐在这曲水流觞席的最后一个位置,忽然走过来跟我套近乎想要春节年宴的请柬,我与你说了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得听姐夫的,然后你就甩了脸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我再想看手腕的时候,那镯子就已经不见了。除了你,没有人接近过我,不是你还能是谁。”
“没错,而且大家都好好的用膳,只有你一人嚷嚷着要提前离席,要不是你自己慌乱把东西掉出来,我们还真看不出来你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人!”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在帮腔。说完还不忘羞涩的看了一眼穆容壑。
洛梓伊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做任何狡辩。
“冬泉,”洛梓伊唤自己的丫头。
冬泉上前一步,洛梓伊开口道:“去把左小姐碎了的镯子拿过来我瞧瞧。”
冬泉看了看穆容壑,现在这里穆容壑做主。
穆容壑点了点头,冬泉才小心翼翼把碎成两半的镯子拿到洛梓伊面前。
众人不明白洛梓伊要干嘛,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洛梓伊将两半玉镯对在一起,严丝合缝仿若没有裂开一般,然后从袖中拿出自己薄如蝉翼的丝帕,一点点将玉镯缠绕起来,到最后竟是用帕子把两半玉镯都包裹起来,好像强行修补好一般。
看着被裹上一层丝帕的玉镯,众人疑惑,这洛梓伊不会以为这样就算修好镯子了吧?
洛梓伊将缠好的玉镯拿到左宁书面前,开口道:“左小姐,还请将镯子带在手上,让我来看看,如何能不着痕迹的将镯子从你手腕上摘下来。”
左宁书脸上一沉,怒声道:“你是说,我在说谎了?善于偷盗的人,别说带在手上的东西,就算是含在嘴里的,也有他们诡谲的办法。”
洛梓伊浅笑:“左小姐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案件重演,分析一下案情罢了。”
与左宁书的鸡飞狗跳相比,洛梓伊的落落大方,瞬间就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穆容壑又不傻,自然能看出孰优孰劣。
“带上,”穆容壑不喜不怒的说道:“从人手腕上偷东西这等好本事,本王也想见识见识。”
左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