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说暗话
“朱老爷,鬼已抓到,该如何处置由您定夺。”冯一主动说道。
这王剩身上的阴气太弱,莫说是冯一,连高小玉都没兴趣,塞牙缝都不够。所以啊,还是交给主家定夺吧。
朱老爷明显被王剩的话气到了,好半天才匀过气来,连连摇头道:“没想到啊,此子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狼子野心,还想加害于我…”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是叹了口气,向冯一拱手道:“冯公子,他年纪轻轻变成了鬼,心性大变也属正常,还是放了他吧,想来经过此劫,他不会再作恶了。”
此言一出,非但冯一惊讶,连王剩都震惊了。
“老板,我王剩不是人,我王剩猪狗不如,错把您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反应过来的王剩跪在朱
老板的身前泪流满面,磕头不止。
“罢了,既然朱老爷好心,那我便饶他这回。”
冯一拿出一个空的酒坛,将坛底敲出个洞来,打开酒塞,对准王剩,然后将一张引魂符叠好放于坛底的小洞处,轻轻往后拉;
一道白光闪过,王剩的鬼魂不受控制的被吸入坛中,随后冯一用符将坛底封住,又盖上了酒塞,开口道:“王剩的鬼魂已经被收入此坛中,只要在午夜时分将酒塞打开,他便可以从坛中出来,投胎转世。
如果朱老板反悔,便可在烈日下将酒坛打开,他必死无疑。”
说完话,冯一将酒坛递给了朱老板。
“啊…交给我解决么?”朱老板明显有些发怯。
“朱老板,我不可能拎着坛子到处走,太不方便;再说了,我是道士,他在我手上活不到今晚的
。”
冯一微笑着说道:“现在他已经没什么杀伤力了,不用害怕。”
“既然如此,好吧。”
朱老板将酒坛接过来,随后冲最信任的两个员工说道:“你们两个今天什么都别干,就守着坛子,午夜的时候将它打开,听明白了没有?”
“是,老板。”这两人明显胆子要大不少,直接将酒坛接了过去。
“对了,这符上有我独特的印记,一旦被破坏我会有感应,你们不要乱动心思。”冯一在离开前说道。
“对,抓鬼的事可以说,但对外都要宣称鬼已经被冯公子除掉,明白么?”朱老板在离开前叮嘱了一句。
“是。”众人轻声应诺。
当冯一和朱老板打开门后才现在门外面围的满满当当的全是人,各个伸长脖子往里看,有的还将
耳朵贴在门缝处偷听,可惜太严实了,根本听不真切。
“诸位,不知围在后厨所为何事?”朱老板看着乌压压的人群奇道。
“听说你们家厨房闹鬼,还有茅山道士捉鬼,难道就是这个小年轻?”有食客大声问道。
“不错,冯一冯公子道法精深,看的我是叹为观止,佩服不已,如果各位家中有什么事,都可以委托冯公子出手帮忙。
冯公子只是路过咱们酒泉镇,待不了几日便会离开,大家别错过了。”朱老板面色一整,当众打起了广告。
冯一对此哂笑不已,但心里确实痛快了许多,毕竟上午在教堂门口,他可是被当众打脸了。
“难道茅山道术真的管用?”有人不由发出了质疑。
“嗨,我看呐,朱老板八成是和这个叫冯一的有什么幕后交易罢了。”
“朱老板不像这种人吧?”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冯一是懒得跟这群人打交道,爱信不信。
真有事相求的,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也会找上自己,没事的,你管他嚼什么舌根!
朱老板将冯一送到楼梯口处拜服道:“冯公子果然尽得九叔真传,捉鬼之术神乎其技,朱某佩服。”
说着话他从袖口中掏出一张十两银票递给冯一道:“小小心意,冯公子可别嫌少。”
冯一并没有接银票,反手一推,低声道:“朱老板,明人不说暗话,我有一事想问,还请如实告知。”
“哦?冯公子想问什么事,只要朱某知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朱老板露出疑惑的神色说道。
“我见朱老板对一屡次犯错的小厮都如此宽容,乃是少有的心善之人,却偏偏对肥宝冷言冷语诸
多嫌弃,怕是事出有因吧?”冯一轻笑一声问道。
朱老板脸上闪过一丝讶色,随后苦笑的摇头道:“没有想到冯公子问的是这事,可惜老夫有言在先,不可不答呀。”
他谨慎的四处看了一圈,小声道:“冯公子猜的不错,我确实有苦衷。”
冯一点点头,这和他的猜测不谋而合:“想来是镇长和史家的缘故?”
“是啊,他们势力庞大,做事又不择手段,我也是没有办法。”
朱老板叹了口气道:“我曾劝过肥宝的父母,让他们多加小心,但是他们不听,结果枉送了性命,搭上了自家的产业,肥宝又是年轻气盛,我无论怎么明示暗示他都不肯离开酒泉镇,这不是傻么!
他不是愚钝的人,在外面肯定能干出一番大事,到时候风光而归,我再将小珠许配给他,怕是谁都不会有什么异议。
现在…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见朱老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冯一不置可否,反问道:“但朱老板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肥宝离开酒泉镇,他有机会出头么?”
朱老板身形一颤,露出惊惶之色,颤声道:“你的意思…”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