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开!”张子龙一声暴喝,双臂猛然发力,六名海贼手中的兵刃应声而飞,双臂颤抖,虎口淌血。
张子龙后撤一步,手中长枪急速刺出,六枪连如一线,带出炫目残影,对面六人身体僵硬,直到张子龙冲身而过,喉咙处才喷出三尺血泉。
接触不过两个照面,张子龙就斩杀十二名海寇,后面的披麻军更是军心振奋,“嗷嗷”叫着提速冲来。
城头更是欢欣鼓舞,喝彩连连,好像已经击退了海寇一般。
楚轩惊异道:“张浩然,你儿勇武确实罕见!”
张浩然并不答话。张子龙虽然勇猛,但现在却已深陷敌阵,披麻军也马上要与海寇接触,形势依然严峻。
“给我中!”名叫冯列的汉子,当先跟海寇接触,举起长刀劈头砍下。
“咣当!”一声,海寇举起狼牙棒格挡。然后一拳击向冯列脑门,拳风呼啸,如被打中,估计不死也残!
冯列果断丢弃手中长刀,矮身扑倒海寇,两人扭打做一团。身边一名披麻军见状大笑,冲过来手起刀落,海寇双目圆睁的头颅“咕噜噜”滚落一旁,被汉子伸手捞在手中。
冯列翻身站起,拾起掉落的长刀唾了一口,又寻找目标冲了上去。
一名身材敦实的披麻军士被手持铁棒的海寇一棒打在头顶,颓然倒地。海寇狞笑着继续向前,突然脚踝一紧,扑倒在地,回头看去,刚才倒地的敦厚军士满脸鲜血,正“嘿嘿”傻笑的盯着他,双手死死拽住他的裤腿。
海寇愤怒的举起铁棒,准备给这个该死的家伙来个脑浆迸裂,突然喉头一凉,浑身力量迅速流失。在他面前,一名十岁左右的男孩身披孝衣,手持长枪,通红的眼里射出仇恨的光芒。
旁边密林中,一名面容消瘦的汉子跑到牛沙身边小声嘀咕:“老大,没必要非要跟这些海寇拼命啊,不如现在离开,找个地方占山为王,过那逍遥日子。”
“我去你娘的!”牛沙闻言暴怒,一拳打的消瘦汉子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不远处的楚青山赶紧跑来询问。
“大人,此人煽动我率队逃跑,已经被我就地正法了,咱们什么时候杀出去?”
楚青山看了眼死的不能再死的汉子,心里叹息,毕竟都是些囚犯,指望他们保家卫国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索性有牛沙的武力震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海寇阵型松散,部队拉的很长,看样子内部也不是一伙的,不然不会先头部队就携带俘虏物资。现在我们只需要等他们有意逃跑时,率军杀出即可。”
牛沙挠挠头道:“该上的时候大人您吩咐即可。”显然是没听明白。
正面战场上,张子龙带着数十披麻军左冲右杀如入无人之境,并不是说披麻军的战力就高过海寇,而是作为箭头的张子龙实在是过于勇猛,手中荡寇如龙蛇乱舞,但凡碰上,不死即伤。
不过片刻,海寇那边就被杀的阵容大乱。就在此时,楚青山看准时机下令冲锋,海寇后方密林锣鼓声大作,埋伏的披麻军纷纷杀出。
牛沙一马当先冲在前方,浑身金色流光闪烁,临近时高高跃起,“轰隆”一声砸落大地,如巨石投湖,周围的海寇都被气浪掀飞。起身后双拳齐出,大开大合,拳风霍霍,数名海寇被打的吐血飞出。
海寇腹背受敌,军心更是大乱,黑夜中也不知有多少披麻军,都以为遇见了淮国朝廷的精锐军队,在死伤数十人后,再也没有抵抗的胆量,仓皇逃跑。而后方的海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这败军一冲,阵容更是混乱不堪。
两队披麻军合兵一处,随后追杀而去。纵观历史上兵书典籍的战役记载,只要兵士开始溃逃,为将者又无有效手段制止的,最终都会演变成一场大溃败,所谓兵败如山倒就是如此。
逃跑的海寇,刚开始还能跟挡路的同伴嘶吼几句,解释说中了淮国朝廷大批精锐部队的埋伏,可随着披麻军掩杀而来,红了眼睛的海寇再也受不了内心的恐惧,面对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也不说话,挥刀就砍。
这一追就追了二十里,海寇在路上留下了不计其数的尸体,辎重的马车以及成群的俘虏后,终于逃到了他们的根据地,平山。
说是平山,其实高不过百余丈,坡度平缓,山顶更是一片坦途,就好像倒过来的巨碗一般。山上树木并不高大,多是些丈余高的小树。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披麻军在平山山脚一处隐秘的地方暂做休整。
张子龙浑身浴血,白袍被染得通红。其实他并未受伤,血都是海寇的。此时他正坐靠在一颗树下,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哼着乡野小调。
牛沙就在不远处休息,他那个半吊子金刚经并没有让他真的刀枪不入,胸前腰腹被海寇各砍了一刀,已经敷上了草药包扎,脸色看起来有些发白。
楚青山带着几个军士忙的脚不沾地,看见张子龙后眉头紧皱的走到他俩身边坐下,眼睛一闭,一言不发。
张子龙赶紧凑过来用肩膀顶了顶他问:“咋的了秀才?”
楚青山没好气的白了张子龙一眼:“张总兵,看您如此悠闲,显然已经是胸有成竹了。下官想请教一下,如今天色大亮,而我们能战之兵只有五十,只要跟海寇一照面,什么朝廷精锐的东风不攻自破。现在该怎么办?”
一战之后,海寇死伤惨重,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