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穆府看似平淡实际暗波涌动的日常不同,青石桥村的日子过得真的很是安稳。只是在这安稳的日常下,总免不去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这些个不和谐的声音倒不是某些人刻意为之,只是村里村妇们闲暇之余中免不了相互八卦些家长里短的。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被她们传着传着也就变了味道。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沈秀才家与往年不一样的是,这回多了一老一少两个人。而且全都是个陌生面孔。五大三粗的黑胡子也就算了,村妇们在他身上找不到什么话题好八卦。而且就算把他当作话题,也八卦不了什么。而小的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就不同了,她从哪里来的,与沈秀才是个什么关系,为什么大过年的,不回自己的家里,反而要借居在沈秀才家,这一些些的,无不勾起村妇们内心熊熊的八卦之心。
村妇们大多都喜欢聚在一起做些针线活,他们手上忙碌的时候,嘴里自然也不会就这么闲着。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原本话题是在说着关于柳宁教书的事情。几天下来,那些个由柳宁教导的孩子们一个个的都变了样。原本正是胡闹年纪的他们,一个个的都静下来心来。认认真真的学着读书识字。就连晚上回到家里,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叨着一天下来,柳宁教导的那些内容。那副勤奋的模样,让这些个村妇们很是欣喜。一想到她们的孩子将来会有大出息,一个个的脸上尽皆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大抵是与她们孩子一起学习的只有吴婷婷一个姑娘,也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村妇们的话题慢慢的从自家孩子的身上,转到了这个让她们很是好奇的小姑娘身上。
只听村妇言氏一边低头纳着鞋,一边随意的说道:“话说回来,你们知道这小姑娘的来历嘛?往年咱们可都没见过这小姑娘啊,啥身份你们知道不?”
刘寡妇接着说道:“是哩,你们瞧瞧那个小姑娘,还这么小就长得这般标致,将来啊,定然长成一个大美人。要是能给我家愣子当媳妇就好了。”
张氏笑骂道:“你这个婆娘,真真想媳妇想疯了。你家愣子毛还没长齐呢,就想着给他讨媳妇了?”
其余村妇闻言纷纷取笑刘寡妇起来。刘寡妇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反驳道:“且,你们这些婆娘就装吧,难不成你们就不惦记着想让这姑娘给你们当媳妇?”
曹三娘笑道:“就算惦记着就能怎么样呐,你们怕是没发现,这姑娘可是与张氏他家的栓子关系最为要好啊。将来啊,怕是给他栓子当媳妇哩。唉,你们瞧瞧,张氏那表情,一副这婆婆我当定的模样。”
张氏一拍大腿,说道:“咋地,难道我家栓子配不上那姑娘嘛?”
众村妇纷纷笑着应和道:“配得上,必须配的上啊。你家栓子这么有出息,那家的姑娘不欢喜哟。”
提起儿子柳宁,张氏就止不住的骄傲。在张氏看来,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养了柳宁这么个聪慧的孩子。
另一村妇刘氏笑道:“栓子他娘啊,看样子我家两个小丫头是没有机会了啊。唉,这可真真可惜啊!”
言氏接过话题,打趣道:“我看哩,刘氏你不是为了你家两闺女感到可惜吧。要是你在年轻了二十岁,就该倒贴给她张氏当儿媳妇了吧。”
刘氏一听,笑骂道:“你个贼婆娘,存的什么心思哟。只怕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吧......”
这时,恰逢柳宁的教导结束了,孩子们收拾好各自的东西后,纷纷离开了柳宁家的院子,路上正好经过这些村妇聚集的地方。村妇们对着这群经过的孩子们指指点点。眼神中流露着的满是笑意。
孩子们走远了,村妇们的眼光也从孩子们的身上收了回来。继续做着自己手上的活计。曹三娘突然说道:“别说啊,我仔细看了下,也只有栓子与这小姑娘粘在一起最是般配啊。其他孩子与这小姑娘站在一起,还真是缺了点意思哩。”
言氏接着说道:“三娘这话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哩。我想啊,这小姑娘大概就是沈秀才老爷为他爱徒提前准备的婆娘吧。不然,你们说这姑娘与沈秀才老爷是个什么关系哩。往日,咱们可都没见过她哟,也只有栓子拜秀才老爷为师后,这姑娘才出现了呢。”
村妇们点头称是,在她们看来这种可能性最大。张氏虽然不断的解释着,说这推测完全是子虚乌有的,可是,其他村妇们都不是很相信张氏的话,反倒说些让张氏不要害羞,直接承认的话语。
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嘛,李奶奶便想着去找葛五叔。拜托他趁着年前再去躺山里,打些野味回来,给沈秀才和吴婷婷补补身子。
吴婷婷尚还年幼,而且又听柳宁说过,自家儿子前不久刚刚大病一场,虽然现在已经痊愈了。可这当母亲的李奶奶总担心儿子身子落下了病根。所以李奶奶想了想,觉得还是给这两人好好补补才好。所以今日下午时分,李奶奶便去找了葛五叔。
葛五叔是个爽朗人,平素里对乡亲们的请求从不拒绝。当李奶奶求上门来时,自然是无不应允。
一份心思落踏实的李奶奶笑着拜别了葛五叔,挽着竹篮,往自家走去。刚过了村中青石桥时,就看到一群村妇围坐在一起闲聊着。李奶奶想着早点回去准备晚饭,本不想与这帮子村妇掺和在一起。可没走几步路,就听到这帮村妇在说着自己儿子与吴婷婷的话。李奶奶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任谁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