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一声声音将柳宁的思绪打断了。当他看清来人时,才发现,来人正是安六梁。而此时安六梁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黑胡子看,看得黑胡子不由得有些心虚。
这样的场景并不是柳宁愿意看到的。虽然柳宁对安六梁的怀疑暂时解除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将实情全盘告知安六梁。毕竟柳宁想做的那件事牵扯众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柳宁解除了对安六梁的怀疑却仍旧让黑胡子躲起来的缘由。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安六梁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柳宁所有的计划。安六梁一连几天都是待在自家的老宅里,并未出现在村里,柳宁甚至以为安六梁已经返回槐刘镇了,可是现在却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柳宁等人的面前。这一幕委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安六梁也没想到会在青石桥村看到黑胡子。待在老宅数日未曾出门,今日突然想起有些事情需要与老村长商议一下,便出门去往老村长的家里。没成想,刚出门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个让他觉得有些熟悉的身影。惊奇之下,安六梁便走了过去,结果就发现那个让他感到有些熟悉的身影果然是黑胡子。同时他还看到了前几日过来与自己搭话的那个孩子。
安六梁指着犹豫不安的黑胡子和有些无奈的柳宁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柳宁看了一眼有些局促的黑胡子,无奈的叹道:“六梁爷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安六梁深深的看着柳宁,面前的这一幕,让饱经人世的他明锐的感知到这个站在他面前的孩子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安六梁沉声道:“可以,你们随我来吧。”
“嗯。”柳宁轻轻的应了一声后,又说道:“崔叔,下面的事情和您没有什么关系。为了不拖累到您,您还是先回山里吧。”
崔武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柳公子,你与我有大恩,你的事便是我崔武的事,没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哎,好吧,既然如此,您也随我一道来吧。”
安六梁领着柳宁三人回到了自己的老宅里。待柳宁三人走进屋内后,安六梁将房门关上,说道:“现下也没其他人了,栓子,不,柳公子,你有什么话想对老汉说的,现在可以说了。”
柳宁叹道:“六梁爷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当然不是我想的这般简单,我还在奇怪呢,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有个孩子跑过来跟我搭话。我这张脸无论走到那里都只能吓坏孩子,那里会有孩子会主动上来与我搭话。现在,又看到你和这个汉子待在一起,哼,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安六梁一拍桌子,狠声道。
黑胡子见安六梁这副气愤的模样,急急解释道:“安大叔,您先别忙生气,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柳公子也是为您好,所以我们才瞒着您,没跟您说实话。”
“住嘴,老汉我与你这盗尸贼没什么好说的。我也是吃多了猪油蒙了心才让你取走了四柱的尸身,还不赶紧将四柱的尸身还给老汉。不然,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也决不饶你。”
“安大叔,您......”黑胡子还想辩解什么,却被柳宁拉住了。柳宁微微的摇了摇头,对着黑胡子说道:“刘叔,让我来向六梁爷爷解释吧。”
柳宁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端着递给了安六梁,说道:“六梁爷爷,您先喝口水,消消气。”安六梁只是看着柳宁,并未接过柳宁手中的碗。柳宁也不以为意,将水碗请放在一旁,道:“六梁爷爷,其实小子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也知道您为什么生气。您猝不及防之下,在青石桥村看到了刘叔,有看到了小子与刘叔相处在一起,所以,您便觉得小子前几日是在向您套话。更觉得小子的目的不单纯。是也不是?”
安六梁沉默不语,柳宁也不甚在意,接着说道:“您久在县衙当差,看多了县衙里的诡谲风波,所以对待其他人多少会有一丝戒心。不愿意轻易的相信别人,这些小子都能理解。只是,就像刘叔说的那样,事情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简单的。”
“哼,那你倒是说说,事情究竟是怎么复杂法?”安六梁总算是开了口,只不过他的语气依旧很是冷淡。仔细分辨的话,还能感受到一丝怒气。
“六梁爷爷,或许在您看来,四柱叔的死不过是范知县为了应付朝廷的追责而随意的抓了些流民,杀害之后冒充盗贼。以用来逃避朝廷的问责。是不是?”
“不然呢?”
“小子只能说,是也不全是。”
“柳公子啊柳公子,你有话直说便是,犯不着跟老汉我拐弯抹角的。”
“好,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小子有话便直说了。姜舒易大人遇袭被害后,小子曾借机去了趟县衙,检查过他们的尸身。尸身上的伤痕绝不是一般盗贼可以弄出来的。而是被强弩射杀造成伤痕。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盗贼什么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而且县衙之后一系列的举动,十分可疑。我不知道您是否怀疑过为何槐阳驿站遭袭后第二日清晨,县衙的差役就赶到了驿站。但是您不觉得这个太过凑巧了吗?还有,县衙里总过有差役我想您一定比我更清楚吧,想要围歼三四十人的盗贼团伙,就县衙里的那么些个差役能办得到吗?我不是怀疑差役们的办事能力,只是这么多的盗贼。就县衙里不过五十余人的差役想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