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儿子穆文远这副模样,穆员外心里难道就不难受吗?又怎么可能不难受呢。他一共也就三个儿子,不论那个儿子,对他而言都是心头肉啊。这样惩处儿子,打在穆文远的身上,痛在穆员外的心里。
可是,责打穆文远却是必行之事。为了穆府的声誉,他必须要这样做,子不孝父之过。作为儿子的穆天浩做出这般人神共愤之事,作为父亲的穆文远又怎么能避免得了追责呢。所以,这份责打,他穆文远必须要受着。
穆天浩的处置,穆员外现在还没想好,到底如何去办。但是,有一点,是他现在必须要做的,那就是维护穆府的声誉。从穆家先祖开始经商后,对于名声,声誉,穆家一直都是很重视的。历经几代人的维护,发扬,穆府的声誉那是有口皆碑的。而现在,在穆府出了人命官司,这对穆府声誉的打击不可谓不重。该如何弥补,是穆员外当下最为急迫的事情。所幸,现在鲁延年被人谋害的消息还只限于穆府范围内,尚未传扬出去,当下尚还有机会弥补,不然,一旦传扬出去,那穆府百年声誉,顷刻间,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可如何去维护声誉呢,又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想要维护声誉,可谓是千难万难,可要毁掉声誉,却是一件轻松简单的事情。这个道理,穆员外很是清楚,同时,也很是头疼。
“绿荷,绿荷。”
绿荷一直站在屋外,听到穆员外的呼声,立刻便走了进来,问道“老太爷,您找婢子?”
穆员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说道“绿荷,去告诉穆尽忠,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件事压下来,绝不能传出府外,同时,严令府内小厮,丫鬟们私下谣传此事。”
“是,老太爷,婢子这就去办。”绿荷应了一声,轻轻的将门关上,转身便去寻穆尽忠。书房里,只剩下穆员外一人,眼下在尚未想出对策之前,穆员外能做的,只有将鲁延年被穆天浩毒害这件事的影响压倒最低,绝不能传出穆府。
一时间,穆府上下迫于穆员外的权威,以及穆尽忠的铁腕手段,整个府里对此事,噤若寒蝉。再不敢有一人私下谣传此事。穆府的日常生活仿佛是回到了正途上,只是,这仅仅只是表面的现象。若是穆员外不能处理好此事,那么危机最终还是会爆发出来。
刚过午时,穆天赐一路急行,终于是赶回到了穆府。从得到紫红菇后,穆天赐的心就再也按捺不住,只想着赶紧赶回穆府,将紫红菇交给谷大夫,好让他为鲁夫子诊治,这样才能尽快的将鲁夫子遇袭昏迷一事掩瞒过去。刚到穆府的他,尚未得知早晨发生的一切,还以为一切顺利。
穆天赐下了马车,与姐姐穆沐暂时分开后,便匆匆忙忙的往自己院子里赶去,同时,差一随行小厮去将谷大夫唤道自己的院子里来。在回自己院子的一路上,穆天赐渐渐的觉得府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一个个的都是行色匆匆的模样,彼此之间不敢说话。穆天赐对眼前的这副景象很是奇怪,但是,暂时没有去深究。直到他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他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院子里,小珠儿与果儿两人正在收拾着早晨遗留下来的残局。屋子里,院子里一片狼藉。穆天赐踏入自己院子的那一刻,便觉得十分奇怪。加上府里给他的异样的感觉,让他再也忍不住了,问道“小珠儿,果儿,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为何这般慌乱模样?”
果儿与小珠儿神色慌张,不敢答话。穆天赐边往屋子里走去边问道“本少爷在问你们话呢,你们两怎么都不说话?这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小珠儿低声,局促的答道“六少爷,老太爷不让说”
“不让说?到底什么事?”穆天赐越发不解,可当他看到屋内床榻上空空如也时。忙厉声问道“说,鲁夫子去哪里?为何不在床榻上躺着?”
小珠儿与果儿迫于压力,顿时跪了下来,哭道“六少爷,您就别问了,老太爷不让婢子们说啊。不然尽忠阿祖不会饶过婢子们的。”
就在穆天赐准备追问之时,被他派去请谷大夫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说道“六少爷,谷大夫不愿过来。”
穆天赐情急之下,一把拽住小厮衣衫,怒道“不愿过来?为什么?谷大夫说了没?”
小厮紧张道“谷,谷大夫,说,说了,人都死了,还看什么病”
闻言,穆天赐如遭重击,愣愣的松开了拽住小厮衣衫的手,呆呆站在一旁,喃喃道“人都死了,人都死了。谁死了?”穆天赐茫然的看着屋里的床榻,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忙走到小珠儿面前,直直的盯着小珠儿,问道“小珠儿,你说,鲁夫子怎么死的”
小珠儿依旧不愿说出实情,可穆天赐却不愿放弃,在他不断逼问下,小珠儿终于还是说出早上发生的一切。
听完小珠儿的叙述后,穆天赐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四哥,四哥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穆天赐颓废沮丧之时,绿荷走进院子里,说道“六少爷,老太爷让您去趟他的书房。”
穆天赐是怎么走到穆员外的书房里的,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就只知道自己茫然的跟在绿荷的身后,下意识的走着路。等他稍稍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穆员外的书房里了。
穆员外看着面前这个在外奔波几日的孙儿。心里忍不住的叹息着。此时的穆员外已经从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