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一天的范府,终于在夜色深沉时,逐渐恢复到往日的平静。到访祝寿的一众宾客在各自随行小厮的帮衬下,乘上各家牛车。带着各自的收获,踏上了归程。
来时同行的穆文达一行,回程自然也是同行。
柳宁,穆天赐和撑的直哼哼的刘虎找了个借口,聚在同一辆牛车上。
穆天赐看到挺着个大肚子。躺在车厢里,不愿动弹的刘虎,忍不住吐槽道:“虎子,你这是多久没吃上饭了?不过一顿宴席,能把自己吃成一副孕妇模样的,除你之外,再无他人。”
刘虎犯了一个白眼,说道:“你个大少爷自然是各种美食都尝过。我这种平头小百姓自然无法和你想比。”
“你是平头小百姓,那阿宁算是什么?”
“阿宁志不在此,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到底是官宦人家,这厨子做出来的饭食真是美味,让我不能自已啊。”
“提前说明,你两互相撕逼,别把锅甩到我这儿啊。”
“阿宁,你说啥?”
“没什么。说起来,今天说书效果,你们都看到了,有何感想?”
刘虎竖起大拇指,说道:“没得说。连我这提前听过一回的人,又被吸引住了。跟别说那些第一次见识说书的人。你们是不知道,我在堂下可听到不少人在打听金六子的来历。想让金六子去他们的宅院,给他们单独来一段说书呢。”
“是啊,阿宁。经过这次当中展示,我对茶馆更加有信心了。”
“效果,已经宣传出去了。客源或多或少,咱们也收获了些。最重要的是,连范知县都答应会给咱们捧场。又有着天赐家的背景撑着。咱们这茶馆算是能够在镇上站稳脚跟了。来吧,两位小少爷,想象一下,以后你们坐在一间大屋子里数着银子的场面,是不是很激动呢?”
“嘿嘿,这个好,有了银子,我想吃啥吃啥,想玩啥玩啥。谁不听我话,直接用银子砸死他......”
“喂,刘虎,你的出息呢?”
“怎的,不行啊?不服单挑啊。”刘虎一挑眉毛,一副你不认同,我就揍你的模样。
“看在你行动不便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穆天赐撇撇嘴,表示自己很大度,不屑与刘虎计较。
柳宁看一眼车窗外的夜景,说道:“别闹了,到地方了,天赐,我们该下车了。”
“哼,虎子,若不是小爷到家了,今日定要你好看......”
“你来啊,晚点回去又怎么样,小爷虽然吃撑了,但是要收拾你,还是轻轻松松的。”刘虎不屑的说道。
“好了,别闹了,时间不早了,明日去了书塾,你们在闹腾吧。我可要走了......”柳宁一摊手,也不去搭理两个打闹的熊孩子,自顾自的下了车。
坊门口,一行人互相道了别。也就各自回府了。分别时,穆文达邀请刘金福择日送些刘记美酒道穆府。说是想让穆府上下都尝尝这等美酒。刘金福自是满口答应。对于穆府表现出来的善意,刘金福自然是不会拒绝,正好也可以通过这个机会和穆府牵上关系。为将来打开酒市场增添些筹码。
另一边,穆府客房。用过晚膳的柳柱夫妻两人坐在桌边说着话。只听张氏说道:“他爹,我们来这穆府也有好些日子了,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回青石桥村呢?穆府虽好,可待在这里,总觉着有些不自在,还是自家待着舒服。”
“嗯,孩子他娘,你不说,我也想着这几天找个时间和你说说。虽然现在家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过了这么些舒坦日子,总觉得浑身不得劲。等栓子回来了,咱们和栓子说下,明日去镇上买些东西,后日也就回去吧。”
“好,只是要回去了,又得一段时日看不到栓子,我这心里总是牵挂着。”
“孩子他娘,栓子进学了,见识上高出咱们很多了。自然再不能将他拴在咱们身边了。孩子大了,总要自己出去闯闯。现在栓子的表现,你也看在眼里。相信就算咱们不在他的身边,他也能过得好好的。更何况,穆员外对栓子又很看重,自然没有什么需要我们操心的地方。栓子又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不需要咱们为他太过操心。”
“哎,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栓子毕竟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我能不操心吗?”
柳柱粗糙的手掌覆上张氏的手背。安慰道:“好了,别多想了,咱们又不是不管栓子,只是先回村罢了。再说了,再有两个月不得过年了吗。到时候你还怕栓子不在家陪你吗?”
“嗯,我知晓的。”张氏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屋外,说道:“天都已经暗了,栓子怎么还不回来啊。没出什么事情吧。”
柳柱笑道:“能出什么事情啊。今天是县尊大人寿诞,栓子陪着沈秀才老爷去长长见识,何况,穆府陪伴同行的情况下能出什么事情?你呀,太操心了。”
张氏白了一眼柳柱:“谁像你没心没肺的,整天吃了就睡,睡醒了再吃。跟头猪一样。”
柳柱闻言,立马举手投降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不对......咦,你瞧,儿子回来了,我就说嘛,能有什么事情嘛......”
“爹,娘,栓子回来了。”柳宁还没进屋,就朝屋里喊着。每回自己晚归,柳柱,张氏总是很担心。为了少让他们担心些,柳宁总是再进门前,喊上两句,好让他们心安。
“回来了啊,栓子。今天见识的怎么样啊。知县大人的府邸是不是很气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