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的使得精,小巧腾挪之间未必便胜不了长的。且还要用合手的不是?何况,这兵刃只是兵刃,还是在使的人。你看那个叫肖倾城的,一双肉掌这些人也非对手,多了一杆长枪,反倒制不住这个胡成。”先一人“哦”了一声,也不知想通没想通。
肖倾城之意不在取胡成性命,而在于生擒。心道毙掉胡成,余下的青衣人倒不足为患,不过若是陆青龙、牟少龙率众赶来,势必又是一场厮杀,胜负难料,何况更干系三合帮命势前程。到时可以挟胡成为质,最好早结这场祸端。如此这般,手上便处处留了力道,且胡成近身功夫也着实有一套,一杆长枪不得施展。若舍弃长枪,又恐行家取笑。实是他多虑了,此等情势,哪个还有心耻笑他,只不过高手和自己过不去而已。
又有人说道:“诶?不是有个说法,叫‘一张二了海滔天,四马五车与道衔。七毁八成螓首剑,拨云见月赴衡山”,这肖倾城看似武功不弱,怎么没在里边?”纪、杨听言,知此乃武林中佚名者排出的次序,其中这最后一句便说的是业师黄耳。方才说“非也”那人说道:“你这个我也听过,或许那时这肖倾城还没这么了不得罢。”
胡成见竟和肖倾城战个不上不下,心中一时疑惑起来,心想难道是他清晨那番恶战破耗力气,还是他徒有虚名?不对,见过他与别人打斗,不似这般。难道是我的功力渐长?并未觉得。一时间不知就里。
又拆几招,肖倾城心下焦急起来,心道如果再不擒住他,如何在江湖上立足?遂潜运内力于长枪之上,此举却属无奈:今日恶战,他本不欲前半程大耗内力,以待后程不时之需,但此时逼上梁山,顾不得了。那枪蓄了真力,半截枪缨乍起,待胡成一招“天水牧马”扬“鞭”之时,将枪身照戒尺磕去。甫一相交,胡成就觉炙手,虎口生疼。慌忙挣拽那堪比身家性命的戒尺,却被粘在枪杆上。一时伤力脸上憋得通红,心下大惊,暗念肖倾城果然是肖倾城,内力强劲如此。
胡成师出甘肃铁尺梁,学艺之时,师父曾对其言:“尺在人在,尺去人亡。”他在肖倾城内力相逼之下,能否撒手撤尺尚且不知,若撒了手被肖倾城夺去,便自绝了性命。又不甘心坐以待毙,左拳散开去夺那戒尺。那戒尺贴着枪杆向枪头划去,划至枪尖细处,窘势稍转,但还未脱困。肖倾城掌抵枪尾,徐徐而进,力道却是极大。那枪尖点在戒尺之上,缓缓压在胡成胸口之上。胡成极慢极慢地向后退去,“咚”的一声,后背撞在朱墙之上。那枪杆猫腰般弓起来,二人自八尺而七尺,自七尺而六尺,自六尺而半丈,愈来愈近,眼看肖倾城长手就能够到胡成。每近得一寸,胡成便觉离那鬼门关又近一分,却不知他为何不施狠手。
众人见此,皆凝神静意,大气也不敢喘,只盼那肖倾城制服胡成,他二位英雄便可脱险。巴陵虽非天下太平,但此等阵仗,却见所未见。又盼着再有一场精彩的厮杀,一饱眼福。两个计较哪个在心中分量更重一些,实属难以衡量。
余下的青衣人有心相救,无奈心中都惧怕肖倾城,而那陈彦桥又手持双刀在肖倾城左右相护,近不得身前。
胡成被肖倾城抵住胸口,胸内气血运行不畅,心中却十几个圈转过,忽道:“帮主若施家法,怎地用那别派的功夫?”说话间已显得力不从心。肖倾城闻言右手一松,那长枪顺着手心向后窜去,又向后一扬手,就听一声“啊——”原来枪尾贯穿一青衣人小腹,随着他后仰之势,又斜扎在地上,成了肉串。那人膝盖微微地弯曲,又缓缓倒下。众人未及回过神来,青衣人却又折了一个。
肖倾城头也不回,向后飘出数丈,不屑道:“是想考较一下肖某的掌法么?”其实胡成本非肖倾城对手。他方才乃情急生智,拖得一时算一时,只要援兵到来,又可计议。此时气血已畅,说道:“不敢。”肖倾城“哼”道:“陈舵主,这地方有些不宽敞,有劳你到那小馆子要壶清茶,一来腾出个地方,二来也好好学学那‘铁尺神拳’。”陈彦桥当肖倾城向后之时,已处在肖、胡中间,说道:“诺,属下遵命。”心中不再计较甚么脸面不脸面,受用不受用,向纪、杨打尖的小馆儿走来。
胡成知道肖倾城是为让陈彦桥歇息片刻,养精蓄锐,待陈彦桥靠近小馆儿,向几个青衣人瞄了一眼,四五个青衣人悄悄向陈彦桥围去。陈彦桥焉能不知,但却怕伤及无辜,遂紧握双刀,转过身来。
肖倾城喝道:“找死!”右足向后蹬出,正踢在那插着一人的铁锏柄上。那锏吃力拔地而出,直奔一青衣人背心。那青衣人听到背后风声之时,慌忙转身,已然躲闪不及,那锏顺着那人右肋之下直插而入,又自左肋之下穿出,“当”地扎入小馆儿的一根柱子上。馆内众人“啊呀呀”地叫唤,那青衣人还未觉疼痛,低头看着自己腰间血迹越来越大,“哇”的一声,蒙面黑布渗出黑血,成流而下,尸横就地。
其他青衣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追。陈彦桥哈哈大笑几声,走进小馆儿,找一张临街桌子坐下,说道:“店家,喉咙甚渴,来壶上好的铁观音。”那店小二忙不迭说道:“就……就就就来。”去沏茶了。
纪恺夫心中暗数,青衣人已被他二人料理十二个,连胡成在内,青衣人还余十个,只不过不知怎地无人逃跑。自忖:“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