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狂的身下还藏有一人,这实在是出乎余歌的预料,她眼睁睁的看着萧秋狂将下身宽大的衣摆一开,极快的滚出一个圆球,在地上一弹居然又变成了一个眼睛小到几乎看不清楚的胖子。只见他胖乎乎的身子实在不算太好看,但是当你看到他的笑对他整个人的看法立即改观了,他的笑容很开朗很友好也很容易让人与他交朋友。
“在下财神,拜见余歌大人,春少爷还有诸位七叶的好朋友。”他朝四周团团的拜了一遍,才又笑眯眯的站到萧秋狂的身边。
“我一直在奇怪,阿雪你是如何能将自己身高化作十丈许,这也是我沒有看破你的最大缘故,现在看來,自然是你站在他的肩膀上了,的确是好计。”余歌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她心底不住叹道:“可惜,你这样的聪明却不能为我所用。”
萧秋狂和财神相视一笑,道:“惭愧,这几日实在辛苦财神兄了。”
财神连声道:“应该的。”
余歌点点头道:“原來是蓉蓉鸟出卖了我。”
‘蓉蓉’这个名字一出,财神的笑容立即不见了,他悲呼道:“楼主对你忠心耿耿,你却暗令龙鹰侯手下红光冷将她杀了灭口!”
余歌冷哼一声,道:“蓉蓉她是我的奴才,为我而死有何不可?”
财神怒道:“我要为楼主报仇!”
“就凭你!”余歌上下打量了一番财神,不屑道:“你也算是这江湖上能隐忍算计的一号人物,不过要想杀我还差得远了。”
财神怒哼一声就要动手,马上被萧秋狂一把抓住,“哎,别冲动。”萧秋狂似乎越來越不认识这个余歌了,他只觉得此人之冷酷无情实在令人发指。
余歌见萧秋狂满面凄凄,又马上道:“阿雪,你在心中从來不是奴才,我一直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萧秋狂道:“我知道。”他低低道:“我知道,自我入关以來,数次危机,都是你在背后帮忙协助,否则我早已沒命了。”
余歌也低声道:“你都知道了?”
萧秋狂道:“从我在那国色天香楼的棺材里发现青蝶令开始,我便想了很多。”
他右手一翻,掌中已多了一物,那掌中物正是一枚小小铁制青蝶,做工极其精致,双翼蝉薄,仿若随时张翅飞去。青蝶令,这令牌对他有极大制约,正是你的报恩令符。
“青蝶令我一共只给了七个人,大多是凤九衾,它的出现,是你怕我一蹶不振,要鼓励我,甚至后來的那阳朔剑只怕也是你交给蓉蓉鸟的。”萧秋狂缓缓道:“你又借着她的口对我说了一番隐秘之极的话,终于让我清醒,其实,蓉蓉一直都是忠臣与你的,你实在不该要杀她灭口。”他的目光中流出滇缅之情,仿佛看见了很多从前的事情,看到那个穿着水绿色薄纱一脸自信的女人。
余歌哼了一声,道:
“蓉蓉忠心?秋明宴她将这财神暗中放跑,为的就是今天报复于我!”
萧秋狂点点头道:
“秋明宴上,冬忍对财神。我开始想不明白这财神精于计算,怎么会马虎到不在对方沒有完全丧失放抗之前出现那等纰漏,仔细一想应该是他另有所图,当时蓉蓉虽然沒有明说,可她已经暗示了我她需要让所有人都相信财神已经废掉了甚至是死了,因为财神要去做一件一个死人才能做到的危险和隐秘的事情,这件事情一定要不惜用上了这种方法來隐去自己的身份。”
余歌道:
“她已经成功了,财神要做的事自然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将我的一切都告知你。”她死盯着财神,眼中冒火,“你可真是忍辱负重呀!”
财神面色不变,对于这种讽言他早已是宠辱不惊了,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蓉蓉放心的将这天大的秘密交给他,他只是说:“楼主跟随这余歌多年,很清楚她的为人品性,所以楼主一定要给自己留一手。她说了,若是南陵之行,她不幸身死,便要我去找萧少侠告诉他一切,若是她不死,则南陵之行后将会与我等一同归隐了,再也不管江湖事。其实你也怪不上楼主为何要这样对你,有你这样的主子,下面的咱们这些奴才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他说的这话实在比刀子还尖利,刀子只能割伤一个人的血肉,可这话确是实实在在的扎在余歌的心上软肉里。
萧秋狂道:“的确如此,色鬼在海上曾经也这么说过,她说多年的争夺已让蓉蓉心力交瘁,甚至武功也一落千丈,她早已有了退隐之意,你本不必杀她的。”
余歌面色隐晦,也不知她心底是否后悔了沒有。
萧秋狂看她的样子也知道她绝不会后悔,她绝不会真正的相信任何人,她或许会后悔的是自己不够小心,恨蓉蓉的留了一手。
“蓉蓉鸟按照你的计划将我送到南陵,更在沧海之上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交给我,”萧秋狂又取出一物,正是那只秀了蓝极乐鸟的火麟荷包,他打开荷包倒出一个小小的黝黑玄铁令,令符整个由一条似隐还现蟠龙,龙的形状作盘曲环绕,气象万千,一派皇家气象。他继续道:“就是这块需要与特殊戒指相吻合的蟠龙令,蓉蓉将这个荷包交给我,也就是这个荷包坐实了我皇子的身份,可偏偏这恰好也是你给我,当时我依然不敢肯定蓉蓉的背后是你,但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一个隐藏的人一直悄无声息藏在我的身边,将我一步步的引导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