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梦瘪瘪嘴,她嘴上不说,心底却在想:“哼!当年也不知道是谁一口气灭掉了人家季候府满门,现在又说这样的话?”她倒不是在气萧秋狂杀人,巫梦出生权贵之家,杀人等闲事,她气的是萧秋狂为了余歌去杀人。
萧秋狂一看巫梦撅起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说道:“我当年就是因为做了太多错事,所以这些年來老天爷对我惩罚不断,让我走到哪里,人就死到哪里……我是想为她积点阴德。”
巫梦哼了一声道:“你为她积阴德?沒准这孩子就是她故意留下來的陷阱,她就是算准了你肯定会重新奔回火海去救这个孩子,她是在要你的命啊!”
萧秋狂心底叹了口气,道:“不许胡说。”
巫梦冷笑道:“那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來,你又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心思瞒不过她,从昨夜开始的第一箭,你的每一步都落在她的计算里,先是引你破窗,然后带往老凤祥银楼,最后放火困烧,她也知道凭姐夫你的轻功肯定有办法逃出來,于是又用了个孩子……”
萧秋狂打断道:“不要再说了!”
巫梦恨恨的踢了一脚黄土包,大声道:“姐夫,那女人已经疯了,你怎么还维护她?”
她话末说完,突然就瞧见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自黄土包里窜了出來,一溜烟钻入旁边的乱草
中。
巫梦吓了一跳,紧紧抓着萧秋狂的手臂道:“怎么会有老鼠?”
萧秋狂看了她一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二小姐一会儿杀气扑面,一会儿又是被老鼠吓到了,实在还是个孩子啊。
“昨夜大火,那银楼里几十条人命,满地的鲜血全部被人做了手脚,化作遇火即燃的热油……”萧秋狂看着那草丛,只见草丛里骚动不断,竟似有许多老鼠在跑动,“我被大火所阻,险些丧命,你知道是谁救了我?”
巫梦抓着萧秋狂的手臂,有些面皮发烫,见他又问自己,只能小声道:“我怎么知道?”
“莫非是老鼠?”巫月也盯着草丛中老鼠,沉声道。
“老鼠!!”巫梦惊奇道:“老鼠毛茸茸的丑死了,怎么救人嘛!!”
萧秋狂叹道:“这世人总是以外表观人,岂不知美人蛇、断肠草都是鲜艳美丽的……”
“哼!又教训人!!不和你好了。”巫梦松开萧秋狂的手臂,一下子跳到她爹爹面前,拉着巫月的手笑道:“爹爹,你说嘛,究竟为什么是老鼠救了姐夫?”
“哎,你呀!小聪明不断,就是不肯多动动脑筋。”巫月点了下巫梦的小琼鼻,宠溺道:“老鼠会打洞……”
“难道姐夫去钻了老鼠洞??”巫梦失声大叫道。
萧秋狂和巫月相视,讶然失笑。
“你们笑什么嘛?”二小姐不依了。
巫月道:“你呀,萧秋狂又不是老鼠,怎么钻的了老鼠洞?”
巫梦只觉得自己面皮无光,被人当傻子看了,闷闷道:“那你们聪明嘛,我是笨啊!不说就算了?!”
“好!好!好!!”萧秋狂看她扁扁嘴,沒准待会儿就要哭鼻子了,连忙投降道:“我说还不行嘛。”
“这么勉强??”
“不勉强!!”
当时,火海漫天,四面烈焰,萧秋狂纵然有天大的轻功,也不可能飞的出去,况且头顶大梁砸下,他勉强一躲,烧的通红的大梁“轰”一声砸在地上,也将一方青石地板砸出个大窟窿,突然,萧秋狂竟看到一个一只不知从何处跑來的灰毛老鼠一下子钻进那大窟窿里,那青石地板是只是普通的黄泥土,它开始拼命的刨土往下挖,顿时一个灵光闪过萧秋狂的脑海。
他左手抱稳孩子,竟往内堂冲去。
“为什么要往里面去跑啊?”巫梦又不懂了,她嚷嚷道:“姐夫,你当时是不是吓傻了?”
萧秋狂笑笑道:“哦?那依你说,该怎么跑?”
巫梦道:“自然是往外跑啦!大火了,谁不是往外跑的?!”
巫月轻轻的叹了口气。
“爹爹?你叹什么气,难道我说错了吗?”
巫月道:“就是因为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放火的人也必定会拼命的火油集中在可以逃出外面的口子上,你这么去强冲,无异于自寻死路。”
巫梦道:“那该怎么办?”
巫月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萧秋狂,道:“这个时候往里跑!这既然不是一场普通的火灾,自然也不能用普通的逃灾方法了,此时往里跑反而更安全。”
萧秋狂接口道:“巫老伯的确是萧秋狂的知音。”
巫梦不依不饶道:“那就又和老鼠有什么关系?”
巫月望向萧秋狂,萧秋狂缓缓道:“密室。”
密室,饮以醇酒,同闭密室。
“密室?什么密室?”
萧秋狂解释道:“像这种做银楼的百年大户人家,一定会有一间极其隐秘而坚固的密室,这个道理阿梦你如果仔细想下并不难理解。”
百年家族,自然有很多自己的秘密,无论是藏宝还是交易,暗门之后的密室无疑是必不可少的。
巫梦也立即明白过來,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大声道:“难道那只老鼠挖了个洞,这个洞刚好通往那间密室?”
萧秋狂叹气道:“说出來也许真的不可置信,原來那密室竟真的就在大厅的地板下,那只老鼠刨地三寸许竟碰到了一块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