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也从來沒看到这种情景,拜月教从來术法诡异,外人知之实在不多。”龟大爷的面色沉重,他们两人已被逼到石台的最角落。
巫梦已经快要哭出來了,道:“这会不会还是一个陷阱啊!这次姐夫肯定死定了?!!”
龟大爷将巫梦揽入自己的怀里,大声道:“不会。”
巫梦泪眼婆娑,惨兮兮的抬起一张小脸,望着龟大爷道:“你怎么知道不会?”
龟大爷指着那变化莫测的异光道:“你看,萧秋狂脸上并无痛苦之色,应该沒事。”
巫梦不依不绕道:“什么叫做应该沒事?沒事就是沒事,有事就是有事!”
龟大爷跳脚道:“老子这么猜测是有道理的!!”
巫梦问道:“什么道理?”
龟大爷沉声道:“还有一个传说……传说阳逆枪出自黄泉,而拜月教偷天一族也是从黄泉出來的,他们很可能份属同源。”
“份数同源?”巫梦隐约觉得自己也在哪里听说过这个说法,她想了会儿,又道:“这么说,姐夫肯定沒事了……”
“哎……”龟大爷自己心中也实在沒有把握,他不过随口安慰巫梦。
“此番拜月祭祀将阿瑶掳去天路,她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她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萧秋狂踏上天路吗?”
龟大爷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他身子微微一震,低声自言自语道:“萧秋狂携带了魔枪归來,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的安排!”
只是,这一切变化,好似都与那青铜魔棺毫无关系,它静静的躺在石台上,雕刻的蛟龙也面无表情,放佛这一切与它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事情。
魔棺毫无动静,萧秋狂的体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体内的那颗血珠竟然渐渐的蜕化了颜色,萧秋狂仔细内视,发现在血珠的外层已经包裹了千丝万缕的银丝,这些亮晶晶的银丝很快包裹了整个血珠,然后开始拼命的吸取里面的血气,银血两色交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放佛很漫长,又如同只有一会儿,两色变化奇怪,时而尽数全为血色,时刻尽数银色,最后,两种气色渐渐汇聚融合,再次渐渐全部转化成血色。
终于风轻云淡,只见依然还是一个血珠,不同的是已经变大了一圈,那些银丝已经完全化成了血珠的一部分,再也分不清左右了。
“茧!”萧秋狂的心中突然闪过这样的一个字眼。
现在的萧秋狂感觉到这些银丝如同是那蚕初作茧时在茧外所吐的散丝,在孕育着这个血珠----也就是茧,也不知道哪一天,等到时机真正成熟时,茧破之日,到底里面会出來一个怎么样的东西,萧秋狂根本无法想象。
这里面究竟是不是藏着一个魔。
自从那日在龙洞内萧秋狂第一次举起魔枪,再到武当二童子的死生二气的融入化茧,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很多岁月,经历的事情越多,萧秋狂越是感到身不由己,他只能等待着,等到某一日也许化茧成蝶。
等待是一个天大的魔物,还是根本不过多加猜测,时间会告诉他的。
突然,天际弦乐更胜,细细悠悠,回荡不绝,空中似有无数银花落下,纷纷扬扬,洒落在萧秋狂的头颈,肩上,一时间宛如仙人。
“这……”
龟大爷和巫梦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走!”萧秋狂睁开双眼,顿时各种异象消失,再看人间,不过是天之眼巨大。
巫梦道:“走去哪里?”
她话音未落,足下那碧落石竟自动上浮,缓缓的使进天之眼而去,但见漩涡如魔,幽深不见底。
绿光一闪,裂缝之上再也不见萧秋狂三人踪影。
然后,那巨大的天之眼缓缓散去,满人间的月光也渐渐烟消,天际的弦乐渐渐止歇,一切放佛回复了平静,月光更见得朦胧。
清冷。
放佛一切都沒有发生过,又如一切都过去了。
唯一变化的是那道绝壁之上的裂缝,竟已消失不见了,整片山体光洁如镜,美玉无瑕。
最后,只有一个淡淡的音符,在朦胧的月光下摇曳几下,终究还是轻轻的散了去,再也听见不任何的踪影。
萧秋狂,萧秋狂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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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梦醒來时,发现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腰背部被什么咯得生疼,下意识的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还沒完全睁开眼就嚷着:“姐夫!”
“你醒了。”萧秋狂的声音似乎很遥远,又好像近在耳畔。
“姐夫。”巫梦勉强睁开眼睛,入眼的第一面是上空一个浑圆灿烂的太阳,“原來已经白天了,可为什么觉得很寒冷!”
明明是烈日下,巫梦只觉得自己周围阴暗无光,冷气逼人。
萧秋狂背负双手,昂然仰面,从巫梦这个看去,只觉得这个男人铮铮风骨,凌立风云,站在她前面,便如一座山岳。
“姐夫。”巫梦又轻声的呼唤了一下。
萧秋狂沒有回身,只是道:“嗯!”
巫梦爬起身子,过去从后面抱住萧秋狂的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姐夫,我们在哪里!”
“哎。”萧秋狂拍拍她的手背,伸手指着前方轻声道:“你看!”
前方,一块古拙的石碑立于滔滔浪水之上,河水浑浊苍黄,巨大的石碑上两个古老沧桑的字体格外醒目:黄泉。
“这是什么字。”巫梦并不认得这两个字,凑着萧秋狂问道:“姐夫!”
萧秋狂望着石碑,其上隐约间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