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奴道:“其实这个秘密。知道的越少。也就越安全。”
“也许是吧。”萧秋狂道:“秘密之所以被人称为秘密。就是因为知道的人够少。”
剑奴担忧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防着他一点。”
萧秋狂道:“是吗。你不相信他。”
剑奴道:“你知道。我出身在那种地方。做的就是间谍的事情。所以也很难相信别人。”
萧秋狂玩味儿。道:“我知道了。”
剑奴又要说什么。萧秋狂突然一个翻身掠到门口。一手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斜簪男子。正一脸无措的样子。不过这郭一品毕竟不是常人。他被人当场抓包。马上就调整好脸上的惊讶。讪笑道:“我來看看。白大爷起了沒。”
萧秋狂笑道:“当家的您方才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郭一品道:“那是。那是。不过这前面在催促了。您看是不是......”
萧秋狂拍拍他的肩膀。道:“您先去。我随后就來。”
“好嘞。”郭一品应道:“那您请。”
萧秋狂望着他慢慢走远。忽然身后剑奴低声道:“主子。他在偷听。”
萧秋狂道:“或许吧。”他转身回房。道:“我们换衣服吧。准备出诊。”
萧秋狂出诊坐堂。每次都先要清洗己身。这沐浴的水要绝对的干净。而且整个过程不能添加任何的香料。只因香味会掩盖掉病人身上的气味。这“望闻问切”四象。可是不能有半点马虎。
等他洗完澡。换上一层不染的白衣。然后做到镜子前。任由剑奴将他的头发编织成长长的辫子。仔细放好。自己则拿出一个小黑匣。黑匣里装着七套工具。全部是他专门用來修正指甲的。开始认真而专注的修剪自己的十指指甲。
只见他全身贯注的模样。实在并不亚于要与绝世剑客决斗前的准备。
他先将双手浸入脸盆。清洗七遍后。取过白毛巾擦干。才在十指上涂上专门的软膏。再自黑匣里取出用指皮推让两侧死皮脱离指甲。其后指皮剪修剪死皮和倒刺。修理好皮肉。则换一把工具。用指甲锉修饰指甲前段锐利处。使弧度变得圆滑。
他每一步都做的很仔细。也很认真。
剑奴忍不住问道:“主子。你每次出诊前都要做这么多工作。这是为何。”
萧秋狂道:“凡事都有自己的原则。行医更是如此。要知道用药之人犹如在刀锋上行走。一个不慎。人命休矣。所以双手一定要保持干净整洁。你别看我只是在修正指甲。却也是为了让我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以便应对今日的病人。”
剑奴道:“主子你是讲武堂上的医国圣手。难道给别人看病之前也会紧张吗。”
“我这不是紧张。”萧秋狂肃然道:“一个人行医日久。看得多了。便容易将人命看的淡了。我不过是要警戒自己。不敢掉以轻心罢了。”
剑奴给他打辫子的纤手猛地停顿了一下。片刻又继续不紧不缓的编织起來。萧秋狂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手上变化。问道:“怎么了。”
剑奴叹道:“我只是在想。当一个大夫原來是这般的不容易。”
萧秋狂道:“各行各业都不容易。这个全凭良心二字而已。”他起身道:“走吧。我们出去了。”
这一品药铺极大。分别有七大坐堂。其中当家夫人依言的位子在第七间。自从她死后。萧秋狂就坐了她的位子。
他带着剑奴一路走过各间诊室。倒也是排成了长龙。一路所见倒也是目睹了人间百态。
萧秋狂在自己位子下坐定后。摊开太师椅上。问剑奴道:“你这一路上看到。七间诊室可猜到平日里是谁的病人最多。”
“病人最多。”剑奴不假思索道:“应该是我们这一路上看到的那个白胡子常冲吧。他门前排队的病人最多。”
“不对。”萧秋狂摇头道:“你看到的只是表象。”
“表象。”
“不过是今日之象。”萧秋狂道:“其实平日里病人最多的应当是那个蓝保成。”
剑奴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萧秋狂道:“你沒学过医。跟过师傅。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小窍门。我呀。告诉你。我是从他们病人那张椅子的下面地板看出來的。”
“那块地板。”剑奴道:“这我倒沒有留意。”
萧秋狂道:“我留意过。除了咱们这一家诊室之外。就属他的诊室里病人椅下那块地板磨损的最为厉害。这才是真正的口碑。比那民间流传的好名声更厉害。”
剑奴道:“地板磨损。自然是因为來的人多了。走动后鞋底磨掉的。若是病人不多。那怎么可能磨损的厉害呢。”
萧秋狂道:“是啊。”
两人正说着。那边郭一品已经挂出來了萧秋狂的牌子。写得正是“带下医”三个字。
只是。这牌子是挂出去了。可上门者寥寥。他萧秋狂年轻。又是新來。自然沒什么病人上门來了。
他也闲的无事。只是和剑奴说话。期间倒也是看了几个病人。无非是一些月事先期。痛经一类的。他大笔一挥。倒也是开了几张方子。不过用药中规中矩。沒什么意思。
就这样。快要挨到吃饭时。萧秋狂已经想要收拾东西关门了。忽然一品药铺门口一声马嘶。
剑奴笑道:“又有病人來了。主子你不等等。”
萧秋狂道:“听这马嘶声。就知道这是匹好马。用得起这种马的人家非富即贵。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