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萧秋狂何尝看不出來这一点。他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你不要我说。我偏要说。”余歌浑然不顾自己胸口的伤口。继续道:“她料定了北域必亡。所以竟想要助你魔枪功成。然后阻拦我大军罢了。。”
“我叫你不要再说了。。”
萧秋狂暴怒。身子一晃已经鬼魅般闪到余歌的面前。捏住她雪白的咽喉。赤红了眼。道:“你再敢说一句话。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余歌毫不在乎。道:“杀了我。你别忘了巫家姐妹还在我的手里。”
“哼。”萧秋狂手上指力渐渐用强。道:“我杀了你。”
余歌已经开始脸涨红了。可她完全不在意。强硬道:“你不会杀我的。”
“你。”在那一刻。也许萧秋狂真的动了杀心。就在此时。白水光突然喊了一下:“雪儿......”
“娘。”萧秋狂丢开余歌。掠回屋内。望着白水光。她已经全身毫无血色。便连瞳孔也在渐渐泛白。白的可怕。似乎那生命力也随着血色在她体内褪去。
“记得我死后。把我也放进这口棺材里。”白水光嘴角含笑。道:“让我去陪你爹。”
“娘你不会......”萧秋狂已经感到自己眼角有水珠在涌动。这些年。他无论多少苦。都极少流泪。可现在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娘。你先别说话。我们先休息下好不好。”
“雪儿。”白水光紧紧的拉住萧秋狂的手。用她的生命里最后一丝力气拉着。嘶喊道:“我要你答应我。让我陪你爹一起。”
“好。我答应你。”萧秋狂忍不住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她。
“你爹这辈子。fēng_liú太多。到最后还不是落到了我手里。”白水光已经渐渐松开萧秋狂的手。她缓缓的躺倒在宽大的太师椅上。目光已经涣散。看着她自己的世界。用一种充满了甜蜜的语气道:“那一天的阳光真好。我还记得自己在洗澡。突然一个年轻人闯了起來。跳进我的浴桶里......他...雪儿。你看到了吗。你爹。他在那里...那里...等......我好......”
她终于松开了萧秋狂的手。也再也沒有任何声息。
“啊。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萧秋狂痛不欲生。他本从沒想过自己的父母。可毕竟他也是有父母的。还是轰动天下的大人物。可沒想到自己刚和父亲相认。他就死了。这次也是刚与母亲相认。她也死了。
“如果。我沒有遇见他们。如果。我一开始就不和他们相认。他们还会死吗?”萧秋狂在心底忍不住要问自己。“难道我真的是注定了孤独。任何与我关系亲密的人。若不是一个个离开。就是死亡。难道这就是我的命。”
从入关那一刻起。到底为了萧秋狂死了多少人。有时候在深夜。他自己也快要数不出來了。残酷的宿命。不公的人生。为何偏偏要为难这样的一个男人。
现在。就连他的亲生父母也为了他而死。他简直已经生无可恋。感觉万物皆空。实在沒有提不起任何的兴致活下去了。
“也许我早该死了。当年就该死在春少的剑下。”萧秋狂已经缓缓的举起手掌。往脑门落下。
“只要死了。就什么痛苦也沒有了。原來转了这么大一个圈。我还是该死。”
他这一掌落下。真的什么都沒了。也什么都不需要了。他放佛也看到了远处。一个巧笑倩兮的女孩在秋千架上。冲着他笑。
笑的很开心。很明媚。
“不要。”萧秋狂的手掌停在他脑门一寸之地。被一只沾满了鲜血的手拦下。
“你想干什么。”
是余歌的声音。
余歌将萧秋狂拉回了现实。这个残酷而无情的现实。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要让我活下去。”萧秋狂空洞的望着余歌。她的身上龙袍染满了鲜血。是那一剑的鲜血。
“既然你不要我死。那么你就去死。”
他手一抖。竟将那左臂当做一口利剑。朝余歌反撩过去。
余歌轻轻一避。这一刻她不敢大意。只因她在萧秋狂的眼里看不到任何人的感情。他放佛已经死了。凭着一口杀气活着。
不怕死的人很可怕。但最可怕的是。已经死了的人。
死了心的人。什么都不重要了。
萧秋狂已经死了心。他出招杂乱。每一招都倾尽全力。攻势极猛。但这样的招式在余歌眼中。无疑全是破绽。她手中月光一滑。在萧秋狂左侧肩髎穴上拂过。他的手剑顿时废了。不过他并沒有后退。风云腿早已踢出。
院子里。草木横飞。无论是青石还是木柱。根本经不住全力催使的风云腿。一品药铺的众人也早已惊醒。却躲着不敢出门。只有剑奴一脸惊异的看着这一幕。
“风云腿。”余歌受了一剑。也伤了元气。不愿再与一个失去理智的人久战。她身上月光大胜。又点住了萧秋狂两侧臀部的环跳穴。再顺着背后一拍他大椎穴。这大椎穴位于人体中央的脊骨上。它一旦受制。人体自脖子以下所有活动全部受控。
萧秋狂也不例外。当场直挺挺的跌倒在地。毫无表情。
“地面清凉。你最好还是好好的冷静一下。”余歌喘着气说道。可无论她说什么。萧秋狂只是直勾勾的双眼望着明月。一幅活死人的模样。
“殿下。”剑奴见战局已经结束。感觉过來扶住余歌。道:“你的伤怎么样。”
“我沒事。”余歌冷冷的瞄了她一眼。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