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喝。”林涛举起酒盅,沈铭摇摇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林涛,你这未免也太性急了点。”
“这几日刚刚放榜,你就舔着脸主动求官,你就不想想别人怎么说你?”
沈铭眉头皱了皱,握住林涛的手臂,看着他。
“别人怎么说,我不在乎,沈兄呐,这仕途,没那么好走。”
林涛也是无奈之举,朝堂之上,派系分明,想要混出点名堂,他不得不急。
虽说会被人嚼耳根,暗地里骂着史上最不要脸的状元,可他有什么办法?
即没关系又没人,只能自己运营。
“林涛,我是真没想到啊。”沈铭和林涛碰了一下,再次杯酒下肚。
“没想到,我会如此官迷心窍,求官心切是吧。”
林涛笑了笑。
“我呢,和你不一样。”
“现在虽然是高中了,但是往后的仕途上,那就好比三伏天过火焰山,连棵遮阴的树都没有。”
“机不可失,机不可失啊!”
林涛长吁了一口气,想到未来,满眼憧憬。
沈铭明白了,也对。
这货也不知道自己家到底有多牛逼,还把自己当个普通的公子哥。
估计这是出了外面,见过太多的世面,知晓自己家根本不算什么,方才如此急切。
沈铭站在林涛的立场上考虑了会,虽说他这样急切的求官,可也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遂问道:“你想好去哪了吗?”
“今天非要和你聚一聚呢,也是想提前和你告个别。”
“你我兄弟一场,今日一别,将成永决啊。”林涛苦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
沈铭却一下拍开。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今日一别将成永决?咱们兄弟刚开始,尽说这种丧气话,酒又没喝多,说什么醉话!”林涛这个乌鸦嘴,瞎说什么呢,还永决。
沈铭有些生气,酒也没心情喝了。
这林状元在这一年内,变化可不算小。
“你个老犊子,忘了咱们的盟誓了吗?”
沈铭揽过林涛的肩膀。
那日,黄土地上,太阳光下,樊香三支。
“今日,沈铭,林涛,薛青,王权朝,以土为誓,邀日光为证,从此义结金兰,手足相称。”
“地老天荒,荣辱与共。”
“天长地久,同生共死。”
时间线拉回到现在。
“嘿呦,沈兄呐,我就算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可能忘了咱们的盟誓啊。”
沈铭深吸了口气。
“林子,对不起啊,兄弟脾气臭,咱想干啥,就放手一搏,实在不行,哥给你撑腰。”
“谁要是敢挤兑你,我就灭他满门。”
沈铭说完这话,推了下鼻子,这语气J窃嚼丛较袼爹沈枭了。
“咱们兄弟,哪有什么对起对不起的。”两个人勾肩搭背,一壶接着一壶。
“对了,你刚刚说抓住机遇,抓住什么机遇?”沈铭好奇的问了一句。
“哦,这个啊,沈兄听过凉城县吗?”
林涛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沈铭思索了一下,眉头紧锁,他知道的地方不多,恰好这个凉城县他知道。
“凉城县可是个山高皇帝远的险山恶水之地。”
“不只是险山恶水。”提到这,林涛神色凝重。
“还是个龙潭虎穴!”
“这凉城县,居然常年空缺知县的职位。”
“前两年,派了一个姓孙的知县过去。”
“两个月前,却不明不白的死了!”
沈铭闻言眉头皱的更紧。
“你说这大小是个朝廷命官,说死就死,然后就地一埋,风平浪静。”
“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寒心吧……”
“官场朝廷,谈凉色变,都说啊,宁可一辈子都不做官,也不想去趟凉城县那潭浑水。”
“你想啊,这官场上,从一品到七品,哪一顶乌纱帽不是你争我抢,唯独这一顶,搁在吏部的衙门里都快长出毛来了,也无人问津。”
沈铭没有说话,微眯着眼睛,他看出了林涛的抱负。
那时所言,也绝非戏言。
他是真的决定,要闯出个名堂来!
“朝廷发愁啊,找不到人来填补这个空子。”
“正好,我去!”
林涛一拍胸脯,自信满满。
“我这请命书一上去,肯定成。”
“你看着吧,不出三五日,我肯定能拿到官凭,走马上任。”
林涛笑得合不拢嘴,沈铭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半晌之后,沈铭拍了拍林涛的肩膀。
“你明知道那是龙潭虎穴,还要去,充什么好汉,听我的,咱不急,我去给你求个靠谱的官职去。”
沈铭担心林涛的安危,想着让黄粱去跟秦皇说一句,给林涛安排个一官半职。
“可别,沈兄啊,那个凉城县,是龙潭虎穴,可是谁都不敢为民做官,黎民百姓,可不就永远也见不到朗朗青天了?”
林涛啪的一下将酒杯摔在桌子上。
“我林某是求官心切。”
“可,可我这心里,流淌的不是酒啊!”
“是热血!”
“就算我这满腔热血洒在凉城县的山山水水,我也无怨无悔!”
林涛心底还有着那么一抹纯真的善念。
这么大气秉然的话,沈铭显然没想到能从林涛嘴里说出来。
“林涛,你别嫌我磨叽。”
“凉城县老知县死的不明不白,你这单枪匹马的去,只凭一身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