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确认火山彻底熄灭,贺兰仓才收拾行装返回老麦他们所在的地方,再加上火山和基地岛屿之间本来就有些距离,贺兰仓又不着急回去所以做了条独木舟练习划船,所以过了半个多月才和大家做了迟到的再会——贺兰仓是绝对不会承认他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秃头才故意把三天的路程拖到了十天,等不再是“聪明的脑袋不长毛”才返回。
但是他没有个东西帮自己确认自己的形象,所以并不知道现在自己头上长出点点还不到半厘米长的白毛,还没有眉毛的样子比光头的苦行僧们还要奇怪。
所以当他回到营地后并没有受到大家的“欢迎回来”,而是先收到了已经完全成了傲娇哥特萝莉的莉莉娜故作掩饰但是比大笑更加伤人的笑声:“呋呋呋,这根长了毛的白桦树树干居然会动!嘻嘻嘻,爸爸,咱们晚上不用担心燃料了,一根活木可以烧一整天呢!唔,嘿嘿,不知道长了毛到底还能不能当成活木用了,看来是不行,但是用来点火应该更方便了。”
看着已经笑得微微蜷起身体的莉莉娜和同样忍俊不禁的老麦,贺兰仓也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老麦,什么情况,居然还笑得出来?”
“笑得出来啊,我当然笑得出来,我现在开心得不得了!”老麦虽然在笑,但是双眼微微反射着水光,证明他的情绪很是激动,“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啊!如果只是你回来了,我和莉莉娜会这么轻松吗?查莉可是在沙滩上做日光浴呢,哦,你要是去船上应该能看见她正在做些布置,或者正在祈祷吧。”
老麦的回答让贺兰仓有些莫名其妙:又在船上还在沙滩,这是什么操作?你怕不是欺负我读书少呦!但是贺兰仓还是从莉莉娜时不时瞟一眼,之后偷偷笑一笑,再瞟一下,又笑笑的循环中看出了些不对劲的情况。
面对自己摸不到头脑的问题,贺兰仓知道自己肯定有问题,而且莉莉娜肯定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要坑他:“老麦,直说,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有问题?还有,岛上是什么情况,查莉又是什么情况?不着急,我离开太久了,知道的东西有限,一样一样说清楚。”
“好的,那我就一条条说了。按你说的,就是‘城里人真会玩’,‘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之类的吧。莉莉娜也别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老麦轻轻用右拳锤了捶左胸,原本满是笑意的表情变得严肃,让贺兰仓一度十分紧张,但是之后又巴不得抽老麦一顿:“第一个问题,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用开水烫过毛还没拔净的肉叉上的鹅。哼哼……呵,呵呵……哈哈……”
老麦说完正事就开始像是憋不住了一样发出笑声,而且越笑越是开怀,越笑声音越大,不仅连着莉莉娜都开始绷不住脸,甚至之后两人有些收不住,让贺兰仓疑惑的同时有些抹不过面子。
“哈哈……呼,咳,咳呵,我的朋友,呼呼,别怪我,你要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肯定能理解我,之后去房间里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老麦可谓少有的风度尽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依然把整句话说出来了。
“至于后几个问题,可以总结成一句话,查莉学会了分身术,虽然只能分成两个,也必须分成两个,有事的话可以先去‘寻光’上面看看。”
但是贺兰仓的羞耻心还是压制了求知欲:大家都在,他也不在乎晚知道那么一两分钟,但是房间里面有镜子简直让贺兰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情况?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搞了什么?你们以为这是打游戏装d啊?咱们根本就连银白色的金属都没有!”贺兰仓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变低了。是啊,他们不断完善世界规则的过程不就相当于是修改游戏和给游戏打d吗?但是贺兰仓还是不太相信在金属只有黄金的地方能把镜子做出来。
所以贺兰仓还是很快地,悄悄地跑到了“寻光”上。即使轻手轻脚,踩踏甲板的时候无论如何小心,由于体重引起木板变形的“吱嘎”声还是让贺兰仓无所遁形,随着清脆的“哒哒”响,一位略施薄妆的年轻女子从船上的小教堂中走出。
查莉身着工整的修女服,在还不算凉快的温和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就差把手和脸也捂上了,但是清秀的面容显现出一种圣洁,双眼清澈仿如清泉,贺兰仓看到的时候都以为这位今天出来的时候忘了脑袋上面带个圈。
“主的光辉照亮了迷失的前程,汝已获得新生,我等需齐声赞扬我主!”轻灵的嗓音仿佛自带回音效果,但是却让贺兰仓浑身不舒服,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请问是查莉吗,不好意思,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可不敢认,毕竟我印象中的查莉要更活泼些。”
“过去的查莉深陷迷雾,如今我已祛除迷茫,现在只需跟从主的指引,无需彷徨,无需犹豫,归于混沌,即便失去ròu_tǐ,亦将得到永生。”
查莉的话让贺兰仓浑身不舒服,所以他咬了咬牙准备直说:“虽然很高兴你没有嘲笑我的样子,但是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是无神论者,也没读过《圣经》,你这种说话方式简直让人头疼。呃,哦,还有,老麦说船上有镜子,请问在哪里?”
是的贺兰仓最后用敬语了,当他说到自己不信神的时候查莉身上突然出现了能让正常人呼吸不畅的压迫感,并且随着他之后的话越来越强,让贺兰仓微微一滞的同时赶紧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