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相遇,除了两方车夫能知道到底是谁故意为难,旁人很难瞧出其中端倪。再加上是对方先下手,自己这边故意挡路,估计在旁人看来,是自家马车故意挡了虞府马车的道。
那可是虞府,马车自然是低调又奢华,外部简朴不简单。柳府的马车,就只是简单。相比较之下,显得过于寒酸了。
自然,也就显得柳府狂妄自大,自不量力。
哼,又搞这种蝇营狗苟之事儿。
柳三郎君的脸色不佳,便是虞氏,也不能这般不讲道理。
柳夷光示意柳三郎君不要多言,声耳语:“咱们不要理她,就让她骂。”
马车之中,无人应答。虞府的妈妈面上带着嘲讽:“怎么,听到是虞府的马车,便不敢作声了?连道歉都不曾,真不知道是哪家的教养!”
柳三郎君紧紧握着拳。柳夷光朝他摇摇头,让他少安毋躁。
跟这种老妈子争辩,有失身分。
那老妈子没有想到,这姑娘能如此沉得住气。眼睛滴溜溜一转,“敢问车中娘子,是哪家府上。”
仍无应答。
周遭的笑声越发大了。有一人壮着胆子,朝老妈子喊到:“方才端亲王世子从车上下去了!”
言下之意,车中之人亦是贵人。
老妈子还欲回嘴,有一年轻美貌的侍女下了车,唤老妈子回去。
“妈妈,您和这些粗人这么多,有失身分。”
然而,这辆马车停靠在路边,马夫面无表情,护卫笔直地立在马车两边,身姿挺拔,目光坚毅,车中之人,在听了这么多讽刺的话语后,一声不吭。
真的是知道对方是虞氏后怂包了吗?有这样坦荡从容的怂包吗?
众人再看这简单朴素的马车时,总觉得有点儿深不可测。
虞府的马车缓缓驶过,柳夷光哂笑,沉默乃装逼之法宝。
柳三郎君赞许道:“阿妹沉稳如斯,又不卑不亢,这样很好。”
“轮得着我们自卑么?”柳夷光双手叉腰,愤然道:“谁使坏谁龌蹉谁才该自卑呢!”
鸢儿大气儿都不敢出,她是郡主府出来的丫头,虞氏,那可是端亲王妃的娘家,方才那位妈妈,她认得的,是虞七娘子的乳娘。
“大娘子……”鸢儿声音有些抖:“方才车里的是虞七娘子,世子的未婚妻。”
柳夷光冷哼:“知道是她,醋坛子嘛!”
“其实,虞七表姑娘也挺可怜的。”鸢儿叹气:“世子之前可是当着面儿不喜欢她呢。”
然而不喜欢归不喜欢,这婚还照样定了。是有点可怜,可这样想,祁岩也有点可怜。
可这关她什么事儿?柳夷光觉得虞七娘子有点荒谬。她若是要争风吃醋,也不会为了祁岩这只四处开屏的花孔雀好么?
郡主府中,寿阳郡主正在教丸子话。便是在家,寿阳郡主也是盛装,特
一见到柳夷光,丸子就展开双手要抱抱。
鸢儿奉上礼盒,郡主笑道:“恐怕又是吃食罢?”
“是雪蛤,养颜圣品!”柳夷光笑着回答。
寿阳郡主极高兴:“还是阿柳懂我。”着又掐了丸子的脸一把:“自从生了这个笨蛋,我觉得自己老得特别快。”
听懂了母亲的嫌疑,丸子瘪瘪嘴,很委屈可怜的样子。
柳夷光立马哄到:“咱们丸子聪明着呐!娘亲逗你呢!”
柳三郎君在一旁正襟危坐,真如木头桩子似的。驸马不在府中,他只得在幢个背景板。
“嘿,木头,我想同柳儿些女儿家的私房话。”寿阳郡主将丸子抱过来,放到柳三郎君怀里,“你带着这子到花园转转。”
怀里冷不丁地滚来一个肉嘟嘟软乎乎的不点,柳三郎君全身绷得更紧了。生怕摔了,又怕自己抱得太紧,弄疼了他。
“郡主……”
“没事,他皮实着呢!”寿阳郡主笑眯眯的看着他:“柳三郎君看上去极可靠,带他,我放心。”
这压根儿不是你放心不放心的问题,而是,我堂堂男儿,怎么能帮你带孩子呢?柳三郎君看了一眼丸子,这奶娃娃长得还挺可爱的。
这么想着,就已经抱着丸子往外走了。
乳娘及侍人纷纷跟了上去,可怜丸子有个不靠谱的娘,瞧这郎君身体硬邦邦的,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哪能带得了孩子?
屋内只剩她们二人,寿阳郡主敛了一些笑,很是正经地到:“阿柳,还有不到十日的时间准备拜月宴,准备得如何了?”
柳夷光全然没有想到她要的是这个,放松了些,道:“首饰已经备好了,服饰还需做呢。”
寿阳郡主看她如此松懈,恨铁不成钢道:“阿柳,对拜月宴多上些心罢。”
柳夷光目露不解。
“姨母在拜月宴上挑中叶国公,我亦在拜月宴上挑中了萧郡马。”寿阳郡主的表情更郑重了,“你也抓紧了,在拜月宴上挑个夫婿才是正经。”
“啊?”
柳夷光被她的言论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寿阳郡主皱了皱眉:“如今帝都的儿郎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多是声色犬马之辈。你挑个喜欢的,慢慢调教着,或许有救。”
柳夷光整个人都不好了,郡主,你可真会玩!定然又是自己那个作作地的亲妈教的。
她默默地扣着指甲,犹豫了良久才悠悠道:“郡主姐姐,你觉得祁曜是能接受调教的人吗?”
寿阳郡主:????
“你的意思是……”寿阳郡主双手叉腰,暗自咬牙,“元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