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远啊,又来客人了?”
一人一前一后而行,迎面走来一个老翁和一个老媪,老翁慈眉善目,挽着裤脚弯着腰往山下走。
“诶,康伯康婶下山小心啊。”
贺山远扶着两位老者与自己错过,再说道:“以后啊要拿药就让您老孙子来,他小伙子身强力壮的,跑这台阶不费力。”
“没事,没事,我和你康婶还想来山上吸吸仙气嘞,那混小子还没有这样的福气。”
“想不到你们卿环山堂堂天下仙山,沦落到为常人看病的境地,可笑。”
陈抚之看见康伯手上提着的药草,眼神颇为不屑的看着贺山远。
贺山远还没有说话,却听到没说话的康婶说话了。
她道:“所以啊,卿环山上满仙人。”
贺山远闻言哈哈大笑,迈步上山。
陈抚之面色时青时白,看着走下山的康伯康婶冷哼一声,再看贺山远得意的身影,欲一掌打在身旁的山壁上,却发现自己在卿环山内难以运功。
陈抚之霎时间脸色发白,欲退下山。
“想走便走吧,我们卿环山虽有规矩,规矩却也不多,比不上你们道门。”
“走?谁想走?”
陈抚之还是继续跟上了贺山远的脚步。
“师伯。”
绕过一株迎客松,往山壁里再走上几步,可看见在悬崖巨石上有一座小屋,屋内摆有茶具。
里面一个老道正在烹茶。
“坐。”
老道拂尘一扫,指着身旁的位置。
“是。”
贺山远脱下鞋子坐在蒲团上,陈抚之放下将敕剑背在身后,盘腿坐了下来。
“道门遣你来有何事?”
陈抚之并没有饮茶的yù_wàng,盯着老道,老道却并未有任何动静,倒是陈抚之觉着自己目眩头晕。
“见过道长。”
陈抚之这才施礼。
贺山远将一杯烹好的茶放在陈抚之身前,陈抚之看来贺山远一眼,老道道:“少青和山远皆是这一辈下山之人,有代卿环山行事的资格,有事便说吧,没有什么事是掩掩藏藏便能解决好的。”
“好,我开门见山。这一次便是要给卿环山一个机会,废除先前道门与卿环山的协定,可以让卿环山理江湖世事。”
老道闻言,烹茶依旧有条不紊,他从一旁放了些针叶在茶里一起烹煮。
“久前,卿环山本是道门分支,却因误入歧途,被我门先祖逐出道门一列。”
陈抚之的话还没有说完,贺山远打断了他的话,贺山远说:“说人话。”
见着是卿环山掌门在前,陈抚之不好发作,沉声问道:“人话你听不懂吗?”
“我听得懂人话。”
“那你便是听得懂了,却在这节外生枝。”
陈抚之冷哼一声,继续道:“时间久远,我门掌门念本出同源,不至于相煎太急,所以打算废除协定。”
老道没有停止烹茶,陈抚之的三言两语还未至于让他心生波澜。
“条件呢?”
贺山远嘴角带笑的看着陈抚之,似乎是在为刚才自己的巧言而高兴。
“不笨。世上没有白教的学生。”
陈抚之自以为老成的端起茶来,嘬了一口。
“这品茶得道一事,我觉着阳春白雪,不大肯做这种事,却也知道这是好茶。这茶与人同样,虚的有茶礼。其一,嗅茶。乃是主客坐定以后,取出茶叶,客人则嗅赏。”
“其二,温壶。先将沸水冲入空壶,使壶体温热,然后将水倒入“茶船之中。”
“其三,装茶。用茶匙向空壶中装入茶叶,通常装满大半壶。这步颇有讲究,切忌用手抓茶叶,以免手气或杂味混入。我品的此茶,却也未见的有杂味,道长做得好。”
“其四,润茶。用沸水冲入壶中,待壶满时,用竹筷刮去壶面条沫;随即将茶水倾入茶船。”
“其五,冲泡。至此,才可正式泡茶。要用开水,但不宜用沸水。”
“其六,浇壶。盖上壶盖之后,在壶身外浇开水,使壶内、壶外温度一致。”
“其七,温杯。泡茶的间隙,在茶船中利用原来温壶、润茶的水,浸洗一下小茶盅。”
“其八,运壶。第一泡茶泡好后,提壶在条船边沿巡行数周,以免壶底的水滴滴入茶盅串味。”
“其九,倒茶。将小茶盅一字儿排开,提起茶壶来回冲注,俗称巡河。切忌一杯倒满后再倒第二杯,以免浓淡不均。道长也没有犯忌。”
“其十,品茶。观茶色,嗅茶味,闻茶香,然后腾挪于鼻唇之间,或嗅或啜。”
陈抚之叹了口气道:“好茶,好茶。”
“哼,你倒是会品茶。”
“自然,品茶如品人。”
贺山远不屑的道:“快说你的条件吧。”
“条件很简单,三件事,第一与我道门恩怨全了,冤冤相报何时了?第二助我道门合力斩杀大唐战神林子无。第三助我道门破开天坑,渡化天坑当中的怨念。”
老道拿起拂尘,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林子无?”
“很简单,第一,他对我们道门不敬。我们道门乃是天下修行者的圣地,得天道。对我们道门不敬,便是对天道不敬,该杀。第二,他以强者之境该杀。道门乃是天下第一修道圣地,只有道门才能踏入那至强的境界,他过强,却不是道门的人,必然学的是歪门邪道,该杀。”
“第三,他杀我道门中人,更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