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既然是陛下授你与我言,我便知其意思了,你回复陛下即可。”
“君周,我这还有要事,先回后山了。你既然入了陛下的影卫,那好生办差,不知你入了影卫是否影响你迈入朝堂之中。我自漠北赶来,一路上听到各处谈论削藩一事,更多谈起你杜君周啊。年少可为,若影卫果真影响你迈入朝堂,我去与陛下一说。”
“多谢先生,影卫此事十分隐秘,只要无人泄露,学生日后还能踏入朝堂之中。”
吴钩点头道了一声好,他道:“既然你这并无多大影响,我便先回书院后山了。”
“好的,先生。”
吴钩刚走几步,转过身来,嘱咐了一声:“君周,自古以来皇位更迭如同修罗场,你莫要陷入其中。”
“是,先生。”
杜君周长躬了一礼,待吴钩走后,嘴中喃喃道:“这话说得假了。”
“先生,门外道门陈扶之在门外求见。”
书院一名学生跑了过来,拉住了将要走入书院后山的吴钩。
书院后山不在书院后山,若是慢一步,等吴钩出来不知何年何月了。
“陈扶之?”
“好的。”
吴钩按住了腰间的横二刀,上次也是陈扶之在门口候着,这次他倒要看看,他陈扶之是否还想候着自己。
与衣胜雪一起回书院,衣胜雪用自己的剑意将吴钩暗伤剔除体外,现在实力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你还想来上次一招?”
日暮苍山远,带不来丝毫暖意的光线将盘坐在地上的陈扶之身影拉长。
吴钩站在书院牌楼下,俯视着他。
“好久未见了。”
陈扶之起了身,对吴钩施了一礼,继续说道:“我今日来只是想请教先生一事。”
“说。”
日暮渐落,起了冬风。
“我道门诚心请教苦境一事。”
“哈哈哈。”
吴钩听到了一个笑话。
“先前你们道门强夺我不得,现在低三下四来请教了?”
“不,不是低三下四。而是以道门泰山北斗的身份来请教。”
“你是泰山?何是北斗?”
“北斗,便是书院。”
吴钩冷哼一声,颇多不屑。
“苦境一事无可奉告,你们不是有华秀山嘛,去寻他便是了。”
“华秀山只是待在一个小门小牌,不比你,待在苦境数一数二的仙山。若你能将苦境秘密告知,我道门飞升仙界,定然带你一起,可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你他娘真的不会说话啊。你脑子瓦特了?”
“这是事实。我道门一向只说事实。”
“哼哧哼哧。”
在陈扶之身后黑白两道的食铁兽迈着内八字,哼哧哼哧的跑过来,后脚一站,双爪抱住陈扶之的双脚,张口便咬。
陈扶之回头一看,见食铁兽正要咬住自己的大腿,反手便是一掌。
“诶诶。”
潘达从路旁的林子里钻出来,看见陈扶之一掌打向食铁兽,情急之下,挥出他那蒲扇大的手掌。
这一掌便将陈扶之打飞。
潘达小跑过来,抱起食铁兽的两只前爪,食铁兽张口便咬,潘达松开了两只手。
食铁兽哼哧哼哧的往前跑去,看见吴钩还站着,又站起了身,抱住了吴钩的腿。
“师兄。”
“师弟。”
食铁兽咬下,却不曾将吴钩咬破皮肉,只是其力道大,让人觉着疼痛难忍罢了。
潘达直接将食铁兽抱起来,食铁兽在他怀里左右扭动着。
“陈扶之找你,有事便说啊。我先把三儿送回后山。”
“多谢师兄。”
待陈扶之走了过来,吴钩冷笑道:“走吧,不要在书院门口惹事。上次你们请了多少高手过来,结果伤的伤,死的死。有何用?”
“还请告知其中秘密。”
“不可能。”
吴钩冷冷的拒绝,这一声不可能,让陈扶之拔出手中敕剑。
早已料到如此的吴钩,向前猛踏一步,刀与身合,一刀斩下。
噹!
一声脆响,吴钩这一刀力道之大斩的陈扶之单膝下跪。
吴钩此刻飞起一脚,踢向陈扶之胸口。
陈扶之以膝盖撑地,身子反旋,错开吴钩这一脚,敕剑一转,不再是架刀,而是剑脊顺着横二刀往前一滑,一剑横削。
吴钩横二刀往下一压,后撤一步,以力打力。
敕令剑往回横扫而去,陈扶之想以腕力挡住吴钩的力道,可他的力道却无法与吴钩的力量相抗。
他左掌打在敕令剑身上,敕令剑一剑御四绝,风雨雷电霎时临身。
吴钩脚步一踏,身子后退,九刀雷池环绕其身,四刀挥出。
陈扶之一步登天,三步落在吴钩头顶,一剑直刺向吴钩的九刀雷池。
却不曾想这一剑反而引动九刀雷池当中的刀气。
面对扑面而来的刀气,陈扶之以御雨绝挡下。
下一刻,他身子落下,雨绝使出,剑势如倾盆大雨。
横二刀在吴钩手中玩出了花样,此刻他以会用以气运刀,刀法变化更多端了起来。
自从吴钩在生死一线之间回来之后,用刀到比以往更加放肆了。
他的刀法如今看上去,便是肆意这两个字。
朝道陪着李堑站在山巅看书院外的相斗,朝道颇为欣慰的说道:“我师弟,是最适合杀人的人。”
“他的刀法很放肆,随行所欲。”
陈扶之未曾想吴钩的刀法让他有些难以抵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