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蜀山已然化作一片火海,净明、和阳、苍古、幽玄分四方而立,白发乱舞,邪气缠身,宛若妖魔。
“净明长老,您是……怎么啦?”
常胤捂着胸膛,涩声问道。
他到现在脑海还是一片浆糊,只记得刚刚净明长老忽然叫住自己,然后怒而出掌,重伤了自己。
[难道,净明长老对我有什么不满?可是,好歹也和我说清楚呀!兴许,我还能够改正……]
此时,蜀山大部分弟子的心思和常胤的相差无几。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往日尊敬的师长已经被妖魔所逞,变成了邪魔的傀儡。
反之,景天看得分明。
他捏着拳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不许去——”
不知道何时,徐长卿突然出现,挡在他的身前。
景天低着头,声音嘶哑。
“白豆腐,一直以来……我都把当成好兄弟。可是,现在不管谁拦我,我也……不会妥协!”
黑夜当中,绽放出耀眼的白光。光辉中,一套银色的战甲迅速显现,罩在景天的身上。洁白的光芒之下,他宛若天界曾经的那个不败战神。
“哈——”
景天抽出魔剑,浑然不顾什么剑招,以着一股蛮力向着徐长卿劈去。
魔剑破空,剑气纵横数十里,将整个蜀山照的雪亮。
徐长卿竭尽全力,使出蜀山绝妙的道术。可是,一碰到剑气就如若混迹军阵多年的**遇上败仗,望风而逃,溃不成军。
偶尔有法术落到景天身上,也被银色战甲弹开,压根起不到半点作用。
望着越来越近的剑气,他只能绝望的闭上眼睛。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撼动苍天的剑气没有落下来。
景天用着魔剑的剑柄,对准徐长卿的后脑勺,将他击晕过去。
“呼!总算解决了一个——”
……
昏暗的房间中。
叶最摸了摸破开一个大洞的胸口,望了眼清微。
“看来至净法也没有那么厉害,明明都没有邪念了,依旧会被人想傀儡一样操控。”
“叶道友,你杀死我吧!然后,赶紧出去,看看我的几位师弟。若是他们还有救,请你施加援手。若是没有……你也不要留情……”
清微嘴唇哆嗦着,缓缓说道:“您老慈悲——”
“唉!何必呢?”
叶最眉头一挑,傲然说道:“区区邪念,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脚踩七星,朗声背诵一段经文。
“守一明之法,明有日出之光,日中之明,此第一善得天之寿也。安居闲处,万世无失。守一时之法,行道优劣。夫道何等也?万物之元首,不可得名者。六极之中,无道不能变化。元气行道,以生万物,天地大小,无不由道而生者也。故元气无形,以制有形,以舒元气,不缘道而生。自然者,乃万物之自然也。不行道,不能包裹天地,各得其所,能使高者不知危。天行道,昼夜不懈,疾于风雨,尚恐失道意,况王者乎?三光行道不懈,故著于天而照八极,失道光灭矣。王者百官万物相应,众生同居,五星察其过失。王者复德,德星往守之。行武,武星往守之。行柔,柔星往守之。行强,强星往守之。行信,信星往守之。相去远,应之近。天人一体,可不慎哉?”
随着叶最口颂道经,蜀山上空天色为之一变。
黑夜消散,露出深黄色的天空。一股浩瀚无匹的威压自苍穹降下,蜀山之上除叶最以外,并无一人可以站立。
诸道皆俯首叩地,心中惶惶。景天身上银色大盛,欲要反抗。可是,闪烁的银光不消片刻,立即黯淡下去,受到了无情的镇压。
叶最抬头望上看,明明眼前乃是厚实无比的屋檐,他亦看到了那深黄色的天幕。
他伸出左手,天幕瞬息塌陷出一个巨大的口子。继而,出现一只硕大的眼珠。
那不是天罚之眼,却比天谴之眼更加恐怖。
“刘辩——”
叶最眼神迷离,轻声说出一个名字。
刹那间,九州地动,灵脉暴走。高空中,巨目乌溜溜转了几圈,将视线放到他的身上。
不久,缓缓消失不见。
“我……这是怎么了?”
跪在地上,双腿发麻的诸位记忆残缺了一角,浑然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就连清微,神色也非常迷茫。他压根想不起来自己深夜来找叶最,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试着回想了一会儿,却毫无所得。清微只能告了一声罪,诧异的离开。
待他去得远了,叶最眼中适才露出一抹惊疑的神色。
之前,他所念诵的守一明之法乃是脑海当中无名古卷的术法,具备解除控制的奇效。
只是,他全然没想到,无名古卷的威力居然恐怖如斯。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道经呢?]
叶最咬着嘴唇,痴痴的想着。
……
“是这部经书……禁忌的存在……早该湮灭在历史长河当中……怎么会再度出现?”
邪剑仙脸色铁青,牙齿颤抖不停。
[如此说来,这个叶最真的是那个人……可是,为什么启灵人却是陈霸先呢?凭他的身份,也配给那位圣人启灵?]
[不对劲!很不对劲!张道陵没来可以理解,可是葛洪、葛玄、陶弘景、华佗、于吉、左慈……这些人没有出现,到底是为什么?]
[莫非还有更值得迎接的存在?可是……那怎么可能,那家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