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红袖的剑奴敢靠近战斗中的开岳,它的剑奴是一个和红袖一样柔软的人,能够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躲过带着恐怖风声的重剑。
那就像是风跟随着重剑一样,红袖如影随形,始终对准墨连城。
软剑是极难操控的,它不像普通长剑,又不像软鞭,但红袖的剑奴做到了极致,她总是能以普通人难以做到的姿势将红袖的剑刃送到墨连城的咽喉,有时候甚至不惜伸出左手握住剑尖。
而在红袖开岳旁边,墨连城的左边,承影含光悄无声息地闪烁。
那就像是月夜池塘中的一道涟漪,时隐时现,没有人知道是否真的存在,或者只是一个幻觉。
两柄短剑始终不离墨连城的咽喉,但与之截然相反,两个剑奴却让人感觉根本就不存在。
就好像他们不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杀手,而不过是散步的路人。
没有杀气,没有杀意,甚至没有剑气,只有两柄始终跟得上墨连城的阴影,如同死神,无法摆脱。
而在墨连城的背后,则是韶华剑奴和追云剑奴一起。
通常,总是韶华剑尖不离后心,而追云却神出鬼没,总是在墨连城身后狂奔,根本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出剑。
前后与左手,墨连城三面都有剑奴,他们以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灵活相互配合,让每一个方向上两个剑奴之间没有相互干扰,反而能够相互配合。
唯有在右手边,只有青渊一个剑奴,而且只是握剑站在远处,没有任何动作。
这是七剑奴最致命的招数,被称为永远不可能有剑客从中逃脱的天罗,每一招都是陷阱,如同无底的沼泽,一步踏错,就只能落进地狱。
而墨连城,现在就在地狱中心。
他手中没有剑,却一脸淡然。
但墨连城也不是依仗剑气,他刚才放出恐怖的剑气,却只是让剑奴认清现实,对他出手,之后剑气直接消散了。
现在,墨连城是空手面对七剑奴已经完成的合围。
所有的剑客都知道,面对七剑奴,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绝对不要同时对上他们七个剑奴,而如果逃不掉,也一定要做到,不被合围。
可是墨连城已经被围了。
剑奴没有怜悯,绝不犹豫,更不会问为什么。
他们只会出剑。
重剑开岳带着恐怖的风声当头劈下。
这是标准的战阵剑术,有几分大司马周景剑术的影子,剑奴在王室手中可以学到任何剑术,其中就包括周景的剑术。
墨连城侧身躲过。
这一招虽然凶狠,但过犹不及,只要躲过,重剑就会有片刻破绽。
但从一开始,出招的就不止重剑一个剑奴。
墨连城向左闪避,结果就是把自己的咽喉凑在了承影剑的剑刃上。
那一对蒙面的刺客如同鬼魅,就在墨连城左边,承影剑对着咽喉,含光剑就对着左臂。
但墨连城伸出了左手。
这个动作让他躲过了含光剑,然后墨连城左手五指捏住了承影剑。
那个瞬间,剑奴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但是七剑奴出招从来都是相互配合,就算承影剑剑奴本能地想要逃离,其他剑奴却不会。
红袖剑奴将手中软剑像是水袖一般抖了出去。
如同丝带般的软剑像是标枪一样,直奔墨连城的咽喉。
墨连城抬起了右手。
他伸出食指,点在软剑下面。
然后红袖的剑尖就冲天而起,软剑剑身弯成一个圆圈,剑尖狠狠刺在剑身上。
金属相撞的清脆响声传来,红袖剑暂时没有威胁了。
不过此时,墨连城的双手都用上了。
刺剑韶华毫不犹豫地出手。
如同一根绣花针刺破空气,悄无声息,刺剑直奔墨连城后心,而在剑奴身边,追云剑甚至比他更快。
追云剑剑奴如同一阵狂风掠过,为了不争抢正对着墨连城后背的位置,他直接冲上了韶华剑剑奴的肩膀,踩着他的肩膀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人在空中身体与地面齐平,甚至在快剑之前,剑刃就来到了墨连城的后脑。
这是剑客视线的死角,剑招的死角,之前开岳红袖承影含光四剑奴的攻击,甚至韶华还在后面没有到的一剑,都不过是佯攻,唯有追云一剑,才是致命的杀招。
但是墨连城躲无法躲,接双手受制,这一剑他无计可施。
这就是真正的天罗,无解的招式,战阵之上淬炼出的阵法。
七剑奴只要完成合围,那每一个剑奴的每一次出剑都是重重铺垫之后的杀招,却同时也是给杀招的铺垫,只要不是三头六臂,就无法对抗。
更何况就算能躲过一招,也躲不过连绵不断的剑招,天罗之下,绝无生路。
但墨连城躲过了这一剑。
那个瞬间,他向前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是标准的弓步,让墨连城的上半身低了半个脑袋,然后追云剑就擦着他的头顶落空了。
剑奴绝不意外,从不惊讶,但一边的卫远和申苦郅嫣三个人已经呆住了。
墨连城对抗七剑奴却空手,这已经算是狂妄了,但他甚至没有动用剑气,简直就是轻蔑。
不过对于剑客而言,就算不动用剑气,剑气修为提供的身体力量并不会因此消失,游龙境剑客依然可以轻松战胜卧虎境剑客。
可是在三人眼中,墨连城的动作都变慢了。
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不是游龙境剑客的水平,如果他真的全力施展,追云一剑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