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一脸诧异地看着周清。
这位大司徒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他成为徐国国君已经二十年了,之前这还是个轻松愉快的工作,但是自从十年前周清成为大司徒之后,徐国的国君就不好当了。
周清的手段十分难以察觉,但又一剑封喉势不可挡。
就是从他成为帝国的大司徒之后,徐国本来十分忠诚的司马阳熊有了野心,开始处处与国君作对,也是从那时开始,东齐对徐国虎视眈眈,经常提出无礼的要求。
国内的贵族们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分成两派争斗不休,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非要吵个没完没了才行。
十年之间,国君老了至少三十岁,他不知道多少次在独自一人的时候诅咒周清,在梦中杀了他无数次。
但是国君绝对想不到,周清会这么好说话。
明明为了平衡之道,这十年来国君一直是反对徐国倒向帝国最坚定的那个人。
“如果国君还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去南方收拾掉雀部落的野人军队,那之后再谈其他,如何?”
国君犹豫着,最终还是点头。
就算退一万步讲,这个条件他还是无法拒绝,甚至就算国君真的想让周清现在就去死,这也是唯一有可能成功的办法。
毕竟那里真的有一个完全体的神选,对于现在的剑客来说,几乎是无敌的。
“我会派军队支援。”
周清点点头:“如此最好。”
说完他就送客了。
国君有点意外,但是正事已经谈完,也就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走出驿站,国君在王宫门口碰上了一直在等待的徐文。
“国君……”
“一切顺利。”
国君叹了口气,这和他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太好了,”徐文简直喜出望外,就算周清提出了多少条件,只要他答应去南方对付雀部落的神选,对徐国都是好消息,“我们趁现在出兵吗?”
国君点头:“但是对于领军的人,我还有些疑虑。”
徐文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这是个十分敏感的话题。
徐国内部其实保留着帝国建立之后确定的古老制度,国君之下是低一级的封君,他们拥有封地,用封地的产出供养属于自己的军队。
正是因为这个制度,国内最大的封君阳熊才会有底气对抗国君,因为他自己的军队根本是自己供养。
也因为这样,现在对南方出兵的话,领军的只能是国内的大贵族,一方面这牵扯到国君对于徐国封君的看法,二来徐文自己的父亲也是有资格的封君之一,总之这件事徐文无法插嘴,只能沉默。
“恐怕徐国已经没有能领军的封君了吧。”
这时一边的钟修突然开口,让徐文大惊失色。
“闭嘴!”
自从山阳城陷落之后,钟修已经失去了城主的位子,他现在的身份真要算应该是徐文的家臣,理所当然和徐文是同样的立场,他说的话就会被认为是徐文想说的话,这样一来,现在钟修在不该开口的时候开口,其实受害的是徐文。
“不用,你继续说,为什么?”
国君摆摆手,朝着王宫内走去,钟修对徐文笑笑,跟了上去。
徐文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跟上了。
“重要的不是哪个封君忠于国君或者可靠之类的,而是现在,徐国已经没有哪个封君有足够的军队支援南方了。”
“司马阳熊以他自己所有的军队防守北方,靠着山阳城的帝国将军,虽然不会出事,但也没有空余。东边还有封君必须防卫东齐的不轨之心,西方倒是不用,但之前已经被调到南方与雀部落战斗,至于南方,靠近边境的早就兵力消耗一空,靠近国都的又要守卫国都,不能调动。”
国君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徐国虽大,结果现在没有一支军队可用,我这个国君真的是……”
徐文在一边沉默以对。
徐国从来如此,到也不算是新闻了。
“不过在我看来,大司徒早就知道,也并不会在意。”
钟修倒是完全没有失望的样子。
国君忍不住笑了:“是,最重要的是大司徒不要生气,但真要说起来,难道我徐国守卫自己,真的就连一支军队都不派出去吗?”
钟修走到国君身边,放低声音:“这难道不正是让国君拥有自己军队的机会吗?”
说起来很可笑,偏偏徐国所有的封君都有自己的军队,就国君自己没有。
因为他的封地是徐国全境,所有封君的军队都是他的军队。
只不过时间过去了太久,到了现在,大多封君都不再听国君的调遣,国君自己反而成了孤家寡人。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
虽然国君的脸上充满了渴望,但却并没有抱有什么希望。
“以野人的军队将徐国的军队锤炼,去掉其中的杂质,熔炼为一体,铸成只有国君才能掌握的利剑,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国君愣了一下。
他停下脚步仔细地看着钟修。
而钟修,脸上只有自信。
这是纵横家弟子的底线,任何时候,他们都是无比自信的。
“我们去王宫里面说。”
国君加快了脚步,还不忘让徐文跟上。
三人坐在宫殿中,钟修开始详细解释他的计划。
“让野人的军队横扫南方的封君,顺便压制大司徒的势力,军队是很容易可以召集的,重要的是去掉不忠于国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