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句话是我师父说的。”
卫远最后还是把事实说了出来。
余谐一笑:“有个好师父就是好啊。”
他还没明白,卫远其实想说的是,其实之前这句话他自己并没有想明白。
但是余谐完全会错意了。
“好了抛开这个不说,我知道要学什么东西了。”
余谐没有给卫远详细解释的机会,迫不及待地转移了话题:“我来指觉得别扭的位置,你来摆自己习惯用的姿势。”
这是余谐想出来最简单直接快速有效的办法,如果按照球形理论,剑客其实只需要做一件事:让自己的剑,能够刺到每个角度。
当然,前提是顺畅和有力。
于是一直想要说实话的卫远彻底失去了解释的机会,变成了余谐的学习机。
自从觉醒剑气之后,余谐终于找到了变强的道路。
这一天晚上,两人很晚才休息。
第二天早上,他们继续上路。
站在河边的大树树冠上,已经能看到耸立在西边地平线上的山峰,那就是风山,四面山峦绵延,看上去都是树木的深绿色,四面都是树冠,中间没有一丝缝隙,如同一片海洋,一直延伸到天地尽头。
两人还是沿着河边朝着上游前进,虽然蛮荒之地里面真的可能会出现倒流的河,不过至少现在他们还没有碰上。
一路上余谐一直小心戒备,但还是会忍不住想起昨天从卫远那里学到的剑招,分心走神。
不过他的运气不错,一直到太阳下山,;两个人都没有碰上任何麻烦。
“我们今天运气不错。”
晚饭的时候,余谐心情不错,在之前一连串恐怖的经历之后,这平静的一天简直就是天堂。
但是卫远心不在焉,忧心忡忡。
“你在担心?”
余谐不太明白,明明刚过了轻松的一天,卫远为什么要这么一副表情。
“蛮荒之地从来不会有平静这种东西存在,也许你前一秒还在死亡边缘,下一秒就会得到奇珍异宝,大起大落永远不会停止,但绝对不会有平静存在。”
卫远很了解蛮荒之地应该是什么样子,所以才对这一天的反常格外担心。
他心中甚至有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两人已经落入了死亡陷阱,刚刚过去一天的平静只不过是幻觉。
这并非没有可能,蛮荒之地没有什么不可能。
但是卫远并没有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
“今天轻松,明天就不一定了。”
余谐无奈地笑笑,虽然这句话听上去有点丧气,但却是事实。
“无所谓了,明天的我比今天的我强,碰上麻烦也轻松一些。”
两人和昨天一样,吃完饭学剑,很晚睡觉,余谐还在深夜进了练功房苦练形体。
很意外地,余谐发现练习剑术也会对形体课有帮助,这算是个意外的惊喜。
然后第二天,两人继续前进。
他们没想到的是,一整个上午,依然无事发生。
卫远心中不祥的预感更难以抑制了。
然后在中午的时候,两人停了下来。
他们无法再前进了。
河流带着两人进入一片灌木,来到了一片沼泽前面。
这里开始,河边除了碧绿的野草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植物了,只有在开阔的平地之外,好几个浅浅的水池旁边,有枯死的黑色乔木孤零零地树立,上面没有一片叶子。
虽然沼泽代表着死亡和无处不在的危险,但是卫远反而放下心来,毕竟在蛮荒之地,这才是正常的。
当然度过沼泽会有点麻烦,不过对于两人而言,算不上什么。
“我们可以做个独木舟。”
余谐一脸讶异地看了卫远一眼,他刚想说这个,没想到卫远也知道。
“我们墨家有不少工匠。”
卫远解释了一句,然后两个人就回头,准备砍树。
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无论做什么都很快,更何况两个人都是剑客,卫远甚至一剑就能轻松斩断一棵巨树。
只用了片刻,他们就做好了一个独木舟,两人把小船推进河里,用树枝做成的船桨划水,逆流而上。
虽然比在岸边赶路慢一些,不过能躲开危险的沼泽。
“不知道元圣当初是怎么过去的……”
余谐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卫远没有回答。
余谐只能尴尬地笑笑。
他的手上不停,四周只有水声。
然后余谐突然发现手上的船桨变得无比沉重。
他转身看了一眼,却发现船桨发芽了。
“发生什么了吗?”
余谐霍然转身,想看看卫远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结果却惊讶地发现卫远已经悄无声息地倒在了船上。
而卫远手中的船桨已经发芽,刚刚长出的树枝死死缠住了他的胳膊。
余谐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觉得手上一点刺痛。
当他低头,就发现发芽的树枝已经刺进了右手。
有那么一瞬间,余谐在这荒谬之中失神了。
他实在无法思考,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生长的树枝蔓延那诡异而轻微的沙沙声。
余谐抬手甩掉了缠在右手上的树枝,转身把卫远胳膊上的所有树枝都扯了下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掉头,用双手划水,朝着下游来的方向冲去。
这片沼泽远比两人以为的更危险,还是先回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此时只想着逃离的余谐并没有发现,他的右手正在流血,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