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扭一响,萧五从外面走了进来,凑到萧六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开始拿萧六寻开心了:“六哥,看你这样子,不像来时那么兴奋呀?”
萧六没吭声,把脸扭过去,给了萧五一个后脊梁。
“萧五,你快别逗六哥了,六哥正烦着呢。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姜毅一旁言道。
“哈哈!”萧五顿时明白了,拍了拍萧六,“咱们这不刚到沧州吗?这才出京城多远啊?你们瞅着吧,等到了苏杭,那可是天堂一般的地方,你见到的女人都跟仙女一般,别说一个丁杨氏了,就是十个丁杨氏,恐怕也比不上一个江南佳丽呀!,”
萧六忽地举起了拳头:“你再编排丁杨氏,小心我揍你。”
“你看,你看,”萧五冲姜毅一抖搂手,“我这向着六哥说话,他还不愿意了。”
姜毅笑了:“六哥是条汉子,一腔柔情啊!”
……
下午申时。
徐阳城内,贩夫走卒熙熙攘攘,红男绿女穿流于市,好一派繁华景象。
临街的清源茶馆二楼靠窗的座位,端坐着一位一身戎装的将军,粗眉大眼,皮肤黑涩,一边喝茶一边扫视着街面上的行人。
远处,萧笑昆、姜毅、萧五、萧六骑着高头大马进了城门,信马而来。
徐阳地理位置已经接近江南,所以城内多为步行和坐轿之人,骑马的人不多,而骑乘高头大马的就更为少见。所以,萧笑昆他们一进城门,立刻就吸引了喝茶将军的注意。
这位将军不错眼珠地盯着萧笑昆,突然一扶茶桌,挺身站了起来,瞪大了环眼,一直看着萧笑昆四人从眼皮子底下进了城里。喝茶将军眨巴眨巴眼,突然嘿嘿嘿地笑了,他一招手,叫过来一旁侍立的亲兵,附在耳边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阵,亲兵唱了个诺,急急下楼而去。
萧笑昆四人一进徐阳,便感觉眼睛不够用了。南方果然不同于北疆,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处处令人钦羡,就连空气都仿佛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透着清爽和甘甜。
暖阳高照,萧笑昆觉得热了,便在马上脱下了外袍。姜毅笑道:“要知道南方这么热,就不让嫂夫人再送衣裳了。”萧笑昆道:“我也是初次南行,想不到越走越热,真是十里不同天呀!”
姜毅道:“我过去和我的老师何先生游学,去过关外,那是越走越冷,这地方和关外相比,正好掉了个个儿。”
萧笑昆有些奇怪地问道:“一般游学多是去往山东,那里是孔夫子的老家么。你的老师怎么带你去关外那苦寒之地?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有去关外游学的。”
“我老师何先生本是关外沈阳卫人,后家境衰败,进入关内教书谋生,就在我们姜家堡落了脚。何先生年少时有个同窗,两人非常要好,但几十年没见过面了。何先生之所以带我去关外游学,一多半原因也是为了寻访同窗好友。”
“那么,你们见到何先生的同窗了吗?”
“没有,他们几十年没见,上哪儿找去呀?”
萧五、萧六骑马走在后边,哥俩儿一边走一边唠着闲嗑儿。
萧五道:“六哥,我这几天不知咋回事了,这肚子老是不得劲儿,时不时地就得跑趟茅房。”
萧六笑道:“你这是水土不服。”
“那你怎么没事呢?”萧五奇怪地问道。
“难不成你还怀疑我往你的饭碗里下泻药吗?”萧六得意地笑道,“我咋没事,你能和我比吗?你知道我闯荡了多少地方?我这肚子,到哪里都没事!”
“可是……可是我也没听主家和姜公子说肚子闹腾呀?”
“你呀,真是较死理。”萧六不耐烦地说道,“主家和姜公子就更不是你能比的了。回头你多吃几瓣大蒜就好了。”
四人正往前走,忽然对面走过来一小队官兵,行人见状,纷纷避让。萧笑昆一摆手,四人同时下马,牵着马缰绳也紧着往路边靠。谁知那队官兵领头的那位却径直奔萧笑昆而来,到了近前,上下打量了几眼,问道:“来人可是姓萧?”
咦?萧笑昆心道:我与这个当兵的并不相识,他怎知我姓萧?心内虽然疑惑,口中却不得不应道:“不错,在下姓萧,不知?”
未等萧笑昆话落,那人一招手,喊了声:“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