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
茉莉问道。
贺宇点点头:“就是那根针的事。”
“可我……没看见有什么针啊。”
茉莉说道,“我之前仔细的看过你的……身体。”
“你能看见我,却不能看见我额头上的那根针?”
贺宇问道。
一边收拾着自己衣物,一边和空气说话还不能被别人发现觉得自己是神经病,茉莉觉得自己已经很有耐心了。
虽然这屋子是单人间,目前没有人,但保不住会不会有小护士什么的突然走进来。
再被送到精神科,就没法出院了。
“我是灵媒,”茉莉说道,“而且还算是个不错的灵媒。我都看不见的东西,那就只有你自己能看见了。”
“什么意思?”贺宇问道。
“意思是……”茉莉很干净利落的打包好自己的东西,“如果那根针真的存在的话,可能是一种别的我所不知道的东西。”
“所以,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吧。”
贺宇无奈的说道,他本以为能从茉莉这里知道些什么。
“如果这根针存在的话,你觉得它会不会就是那个老头子放的?”
茉莉问道。
贺宇坚定的点点头。
因为他明确的记得,车祸中自己最后的记忆就是那个老人将手放在自己额头上。
一定是他,也只能是他。
那就得先找到他。
“茉莉,”贺宇问道,“陈叔说的他们在哪里?”
“……”茉莉沉默了一下,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锁,“你还是…不要去好了。”
“为什么?”
贺宇问道。
“上次你灵魂出窍遇到了他还记得吗,很危险。”茉莉看着贺宇,“而且现在你的情况更糟糕,万一你失手被他收服,天知道你会遇到什么情况…”
茉莉已经收拾好自己所有的东西,满意的伸了一个懒腰。
“所以,我不让你去。”
茉莉笑得很灿烂,“你就跟着我吧,哪里都不许去。”
“那我的身体怎么办?”贺宇有些着急的看着茉莉,“一直放在太平间里,会放坏的。”
“放心好了。”茉莉回答道,“已经安排好了,陈叔已经找人妥善处理了,现在就是找到让你回到身体里的方法就行了。”
也许是因为出院的原因,茉莉的心情突变得很好。
贺宇心里却很清楚,这种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再说了,找不到老头拔不出那根针的话,一切免谈啊。
贺宇一边想着,一边跟在茉莉身后飘着。
……
……
老人的眼睛看不见。
所以,黑暗对他来说,是无比熟悉的事情。
漆黑的屋子中,摇曳的烛光眼看就要烧到尽头。
老人看不见,但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
老人背着一个老式的军绿色的行军包,时间有些久了,看上去有些破烂,但却干干净净。
老人从熟练的从包里摸出几件东西,颤巍巍的放在脚边。
然后才从怀中把那个小瓷瓶掏了出来。
是那个本属于贺宇,后来被老人夺走的瓷瓶。
不过老人握着瓷瓶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阴晴不定。
因为他根本没从瓷瓶这发现任何端倪。
“太奇怪了。”
老人自言自语道。
“这瓶儿灵气充沛,定是不凡法器,二人的残魄定收于法器之中。可为何,总是找不到?”
老人一脸的疑惑。
太奇怪了,从来没遇到过。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一个鸟笼子,里面有两只鹦鹉在欢呼雀跃,喊着“来抓我啊,来抓我啊。”
可你真的把手伸进去逮这两只嘴欠鹦鹉的时候,却发现这鸟笼子…是空的?
老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时辰将至,却也管不得这么多了。
“罢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老人郑重的将瓷瓶放到红烛旁边。
红烛火光摇曳,眨眼间便熄灭了。
老人一切准备妥当,然后趴在地上三跪九叩,朝天地行了最为敬重的大礼。
“天地神明,列祖列宗在上……”
……
傻福站在门外一直都没有离开。
他不放心师傅一个人在里面。
虽然师傅很厉害。
他跟了师傅这么多年,直到师傅的真实实力。
但是,傻福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一样,觉得心跳心慌。
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傻福觉得脚下渐有风起,是从门缝中挤出来的。
高大的房门禁闭,厚实的红木紧紧的扣在一起,连光都透不进去。
可有风从里面渗出来,那里面的风,是有多大?
更不可思议的是,屋内是封死的,是傻福亲手关闭了所有的门窗,贴上的封条,挂上的道符。
既然屋内是封闭的,怎么可能有风从里面渗出来?
而且,感觉风吹得还越来越大,越来越痛。
傻福想是想起了什么,开始猛烈的推门,敲门。
但是,门内没有任何反应。
傻福开始砸门,声音越来越大。
“师傅!”傻福大喊起来,声嘶力竭,“开门呐!”
但门里没有任何回应,除了风…
风越来越大,高大的门框四周极微小的缝隙中也开始有风不停地吹出。
“师傅!师傅!”
门已被反锁上,怎么都打不开。
傻福开始砸门。
这动静很快吸引了人,几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