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但愿如此吧。如你所言,今后我就把心思全部铺在剿匪上面了,只要郡内匪患一除,他广陵王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再打会稽郡的主意了。从此我和他楚河汉界,分得清清楚楚的,倒也落得一身轻松。”马志明说到这里,心中豪气顿升,策马扬鞭催促着坐骑疾速前行,迫不及待想早一点赶回吴县,着手安排剿匪大计。
几个人急着赶路。
霜儿和张望之重归于好,两情相悦,虽然鞍马劳顿,没有了花前月下的浪漫温馨,但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两人亲亲密密地腻在一起,哪怕是一路颠簸风餐露宿也是最幸福的享受,哪怕是穷山恶水也都会变成天下绝佳的美景。
赶到吴县时,已经是当天的夜里,只见县城四门紧闭,城墙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警戒森严。
马志明不由得抚髯微笑,暗自庆幸自己运气不错,看来马志明外出公干代他行使郡守职权的都尉李信尽职尽责,将吴县的防卫布置得安稳妥当,倒真是为他这个郡守省了不少力气。
看到太守回来了,城门守卫自然放行,大家拥进了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还算热闹的县城街道此时灯火全无,大街上也是行人稀少,越走越是心惊的马志明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来不及回府就匆匆带着张望之和霜儿赶往都尉宅邸。
到了都尉府,几日没见的两位军政首领还没容得寒暄客套,李信说出的一番话却把马志明包括张望之在内的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早在马志明还没离开吴县的时候,山阴巨匪便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半个多月前那次在长江河道上的惨败,不仅没有劫掠到任何财物,反而匪首陈大元被当场格杀,其余匪众战死的战死,投降的投降,总共损失了两百多人。
就在马志明走后没两天,两千多名匪众再次被纠结了起来,由山阴越海进入长江河道,杀奔物产丰饶的娄县大肆抢劫。
这娄县位居吴县的东北方向,两地相距仅有百十里地,再加上其紧邻长江河道的天然优势,不仅是会稽郡的鱼米之仓,更是商贾云集的重要口岸,是吴县通达长江入海口的门户要道。
娄县的地理位置如此重要,自然是被马志明委以重兵把守,并且加之其与吴县距离不远,一发现匪情消息便立刻传到了吴县。
马志明不在郡署,政务军务便统归都尉李信代理掌管。李信是个胆小怕事的人,靠着阿谀奉承爬到了今天的高位,虽然会稽郡的军务正合该他管辖,怎奈近些年匪患猖獗,他是屡战屡败,早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常败将军了。
所以平日里只要是有军务上的事情,他都尽量推脱给马志明决断,自己倒落得一身轻松,不用再担责任。
现在马志明正好不在,却遇到如此大规模的匪盗侵袭,再也没有了可以置身事外的借口了,这不禁让他左右为难了起来。
不出兵驰援肯定是说不过去的,要是娄县因此损失严重,马志明回来时肯定会勃然大怒,将此事奏到朝中,自己轻则丢官回家,重则会有牢狱之灾甚至性命不保。
出兵驰援,他又没有必胜的把握,一旦吃了败仗,也是难辞其咎,被朝廷责罚不说,还仅存的一点颜面可是就此荡然无存了。
正在李信患得患失、进退两难时,都尉府中突然闯进来了一个年轻人,他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被马志明委以练兵重任的赵长信。
“都尉尊台,时间无多,娄县虽然设有重兵布防,但是数量和战力无法与经过长期训练的悍匪相提并论。下官正在操练的一万兵马由于训练时间不长,虽然还不能称其为精锐之师,但行止进退已经颇具法度了。事态紧急,都尉尊台若是能披麾亲政,则汉兵士气大振,想要挫败这股盗匪也不是什么难事。”赵长信早就知道娄县被强匪围困的消息了,只是一直没看到有人前来征调自己正在训练的官兵,所以特意前来打问。
“哦,赵侍郎倒是自信得很啊。我听闻这一万兵马也才只操练了半个月而已,就能与惯常杀人放火的凶恶悍匪一较高下了?若是倾全军出动,以数量取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吴县的防卫却又就此变得空虚。贼兵攻击娄县如果只是虚张声势,正等着我们去驰援,好另遣精兵来攻占吴县,那可如何是好?娄县丢了最多是损失些财物和官兵百姓的性命,可若是吴县被匪盗占领,会稽郡所有的军政官署和官员可能都要毁于一旦。没了管控和指挥的会稽郡将变成强匪盗贼的乐土,局势一旦失控想要挽回可就难上加难了。到了那个时候,大家谁也跑不了,都要被缉拿到京城中问罪斩首。不过身家性命还是小事,就算之后大汉派遣重兵平灭了匪患,但要想再重新建立会稽郡的军政秩序,没有个一两年的时间是很难完成的,会稽郡境内将是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李信虽然所言不虚,但这只是他不愿意承担兵败责任找来的借口,要是马志明在这里,他才不会管这些破事的。
“那就听之任之盗匪在百里之外的娄县胡作非为了?都尉尊台想要坐镇吴县掌管重兵统领大局,下官也没意见。只是下官也是布衣出身,见不得百姓黎民受苦,还望尊台能分出两千人马于我统帅去驰援娄县。我虽然不是会稽郡属吏,但也是在朝中为官之人,尽管只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却并不妨碍我剿匪卫民,为会稽郡的百姓效力,为国家效犬马之劳。”赵长信见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