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妃嫔看了看安谧,再看了看冯皇后和太子妃,有些禁不住用绣帕掩了掩嘴,等着看一出好戏,冯皇后敛了敛眉,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抬眼看着安谧,那眼神,似乎在说,看她安谧如何应对!
这明显是一个烫手山芋,安谧心中再明白不过了,她不过去,就摆明违逆太后的意思,若太后硬是要追究,她又如何能够讨得到好?
若过去了,太后随便安置一个位置,无论是冯皇后还是司马妍,都给了这二人刁难自己的理由。
这还真是一道难题啊!
安谧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依旧沉着镇定,在她看来,也并非没有应对之法。
“禀太后……”
身旁,柏弈的声音响起,安谧心中一怔,赫然开口,“太后娘娘恕罪,安谧惶恐,能得太后恩典,安谧心中甚是雀跃,亦是感激不尽,可……可……可实在有无法靠近太后娘娘的理由。”
安谧打断了柏弈的话,柏弈想替她解围的好意,她心中明白,可是,太后现在是冲着她,若柏弈解围,怕是要将太后的注意力转移到柏弈的身上,想到什么,安谧却是丁点儿也不希望,柏弈和太后再生冲突。
安谧话落,众人的目光闪了闪,无法靠近太后?呵!这安谧倒是大胆,这不是不领太后的情么?
冯皇后眸光微敛,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安谧的聪慧,她是知道的,只是,她倒是要看看,她如何应对得了太后她老人家。
司马妍的心里浮出一丝得意,看安谧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屑,哼,终究还不是怕得罪她!
“呵,无法靠近哀家的理由?哀家难不成是什么洪水猛兽么?”太后冷冷开口,语气虽是平缓,眉宇之间依旧带着些微温和笑意,可是却让人感受到无法言喻的压力。
几乎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深切的体会,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安谧,心中暗想,这安谧,太后这刚回宫,她就把她给得罪了,这以后怕是有的受了。
这一点,安谧心中亦是明白,不过,她不是现在才将太后得罪了,她的存在,就已经得罪太后了吧!
安谧心里一阵苦笑,眼下所面对的太后的刁难,正等着她化解呢!
敛了敛眉,安谧柔声道,“禀太后,安谧不知道太后今日回宫,亦是不知太后今日会召见,昨日犯了杀戒,一只兔子,因安谧而死,安谧……”
安谧说到此,余光如她所料的看见在场的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眼底多了一丝嫌恶,那眼神,带着谴责,似乎是在控诉着她的残忍,安谧心中觉得好笑,这些个后宫嫔妃,在这杀人不见血的后宫之中,怕是连人的命都要过,现在倒是觉着她残忍了。
不过,这样的效果却正是安谧所要的,不着痕迹的瞟了太后一眼,对方微沉的脸色让她分外满意,太后是信佛之人,常年吃素,最是看不得杀生,这天后宫中素来都有一个规矩,太后身旁伺候的人,手上不许沾半点血腥,她这么一说,太后自然不会让她靠近,就算是怪罪她杀生,最多也只是说上几句,也不能治她的罪不是?
冯皇后眸光敛了敛,呵呵的道,“这倒真是安谧没有福分了,这早不杀生,晚不杀生,偏偏是在太后召见前夕,白白错过了亲近太后的机会,当真是可惜了。”
冯皇后话虽如此,可心里却不由得高看了安谧几分,这安谧还真是聪明得紧,这么一说,就算是惹太后不快,倒是谁也没得罪。
司马妍心里却是浮出一丝不悦,她还以为,安谧惹太后不快,就能看一出好戏了,可怎知道……如今这个情况,就算是太后心中有不快,也没有正当的理由,来惩罚安谧了。
太后就算是怪罪,也不能给安谧带来实质性的惩处。
一直之间,当场的气氛变得分外诡异,太后端着手中的茶杯,心中说不出的郁结,这个安谧,当真是狡猾得很啊!
“既然如此,那便罢了。”沉默许久之后,太后才开口,若她因为这个就怪罪安谧,就显得太小气了不是。
安谧目的达成,忙谢道,“安谧谢太后不罪之恩。”
太后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瞥了一眼最末的位置,“你就在那儿坐吧。”
话落,似乎故意要冷着安谧和柏弈一般,转脸和皇后以及司马妍寒暄起来,得了太后的恩典,安谧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拉着柏弈的手紧了紧,转身之际,和柏弈一个视线交汇,察觉到对方眸中隐隐含着的笑意,瞥了一眼那两张空在末尾的椅子,安谧微微皱了皱眉,只是为难了柏弈,因为她,要跟着她坐在那么不起眼的位置。
柏弈好似明白她那一个皱眉意味着什么一般,看安谧的眼神越发柔和了些,柏弈亦是没想到,安谧对太后如此应对自如,心中顿时放心了不少。
安谧和柏弈入了座,众人的注意力都最随着太后,应和着太后的寒暄,安谧和柏弈倒是乐得自在,可还是有人看不得安谧清闲,刚安静了片刻,有人就再一次将安谧拉进了风暴圈中。
“皇祖母,妍儿也是有向佛之心,平日里也抄抄佛经,以平心养性,本想着替太后手抄一本经书,可手抄太终究是上不得台面,想着绣一本吧,妍儿的绣技又太过拙劣,不过若说是刺绣,皇祖母,你可不知道,咱们未来的渤海王妃可是一个刺绣好手呢。”司马妍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听在众人耳里,似对安谧极尽夸赞,可是,听在安谧的耳里,却是分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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