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俊容冷漠,一言不发的领着幸存的羽林卫离开了,神情却是亢奋无比。
只因他能感受到吕布的目光仍旧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只因他获取了炎天龙魂的下落,只因在他的武道之途上又遇到了一个劲敌,这一切都让他亢奋的想要长啸。
乐进等人却各不相同,只是低头丧气的跟在张辽身后,气氛沉默。
本以为携诛杀九州第一人的威势,他们羽林卫在这世上再无敌手,想不到却又出现一个吕布,可这就是故人云的江山代有才人出,亦是对他们的鞭策与警醒。
幸好,羽林卫还有张辽在,只要他还在一日,羽林卫今日丢掉的脸面,总有一日会讨还过来。
那满宠因得见兵尊的机会实在难得,故而迟疑几步还特意向马钧告辞,言明日后若有机会当亲自拜访,神情中颇为恭敬,想不到这世间居然还有人能够让他这般礼遇。
只可惜马钧依旧神情高傲,牛气哄哄,对于只有匠师实力的满宠几乎是正眼都不瞧一下,毕竟在他这等铸兵宗师眼里,除了寥寥几物也确实没有多少东西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满宠讨了个没趣,但没有灰心,能够在这里遇到传闻中的匠尊就已经足够幸运,须得细水长流好好谋划一番。
待得一干羽林卫离去,司马睿与郝萌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后将战死的同袍收敛,不想还没到长安,就与他们阴阳相隔了。
此时这驿馆之地在两位地元高手的波及下已成了一片废墟,外头来了不少被此处声响引来的看客,除了那些普通百姓外,城中军卒也有近百人匆匆赶来。
只是这些军卒实在没想到这里会是如此的山崩地裂,早被这一番龙争虎斗给吓破了胆,只敢远远驻足观看。
可笑他们见羽林卫一行人若无其事的扬长而去,竟也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询问一番,只敢躲在百姓身边指指点点,却是显得丢人。
吕布对生死早已司空见惯,这前后的变故让他意味阑珊,见二人虽负了伤但并无大碍,便道:“这厮实力不差……此长安一行,从今日起你们要更加小心,尤其是你……”
能得吕布的赞许,说明张辽其实真的很强,不过更让人在意的是吕布语气中似乎藏着少许关怀,真令司马睿二人受宠若惊。
司马睿心里明白吕布话里的意思,今日大意之下惹上了羽林卫,险些暴露了阳天龙魂的存在,害自己堕入难以言喻的险境。
若不是后来吕布及时赶来,故意施展出炎天龙魂的气息,错让张辽误会之前所感悟到的龙魂便是炎天,只怕今后就要成了对方眼里的“移动宝库”,劫难重重。
他将这份感激深藏心底,暗暗下了决心,日后定要勤加苦练枪宗武技,早些脱离对龙魂的依赖,毕竟不是每次都有这样的好运。
一番争斗下来,这驿站已成废墟,又见外头观望的人群纷杂,吕布不愿在此多待,便准备早早离去再寻个安身之处。
谁知那马钧居然闪身上前拉住三人,神情中带着惯有高傲,抚着颌下花白的胡须,口里喝道:“怎么,你们就这么走了吗?”
吕布长眉一挑,冷声喝道:“你待如何?”
马钧已从“毛人”形象重新回归常态,想来是已将那“母蛛”收纳筒中,要不然那一身的绒毛看着可是渗人得很啊。
不过他身边的铁十六郎就显得极为凄惨,周身不但皮开肉绽露出里头的钢骨,那曾擒拿过炎天画戟跟钧天刃的双手更是寸寸碎裂,惨不忍睹。
他嘿嘿一笑,指了指十六郎,道:“你看刚才老夫可是帮了你们大忙,我这可怜的十六郎都成了这幅模样,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郝萌因连番吃瘪,心中正有怒气,他不像满宠等人熟知兵家厉害,当下呵斥道:“这堆废铜烂铁你也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在旁边碍手碍脚的,我家将军早将他们杀个干净。”
马钧白眼一甩,悠悠说道:“无知。”
郝萌大怒,骂道:“好狗不挡路,还不滚开。”
马钧听了亦是怒意大起,只见他一拍铁十六郎,那假人居然还真动了一动,吓得郝萌不由得后退几步。
其实刚才那一番大战下来,铁十六郎看起来出尽了风头,其实接连受到当世两大顶尖武者的冲击,体内的相思蛛早全部被震死,那些皮革钢筋更是断裂不少。
要不是它的骨架乃是用玄铁所铸,只怕早已毁于一旦,岂能再来吓唬吓唬郝萌这等莽汉。
司马睿上前一步,笑道:“老人家,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如直说了吧。”
马钧盯着吕布手中的炎天画戟,夸张至极的咽了一口口水,笑道:“喂,你那戟中藏着的便是传闻的九龙苍穹吧,让老夫看一眼吧……”
吕布冷目电慑,冷笑道:“你够资格吗?”
马钧闻言一窒,他老于世故,能够看出吕布是真的不在乎他兵尊宗师的身份,而不是惺惺作态。
他以这兵尊身份行走九州,是他最大的依仗,可一旦失去了作用,那他只不过是个糟老头,而且还是个不讨人喜欢的糟老头。
司马睿担心马均这老头性情怪异,怕是会因此得罪兵家一脉,故而便有心劝说一二。
谁知马均受此折辱竟不曾暴跳如雷,反而一改神情唯唯诺诺的恳求道:“就看一眼,行不行……我家里可有不少好东西,什么机关傀儡啊,神兵圣器的,作为交换,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吕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