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到洛阳城,就走了两个主心骨,实在让人沮丧。
加上夏侯兰跟太行几人颇有矛盾,这洛阳之行说不得将是风波不断,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他们还是赶到了九州帝都洛阳。
洛阳,东靠嵩岳,南望伏牛,西依秦岭,北临黄河,又有虎牢,泗水,函谷三大雄关相护,实乃河山拱戴,形势甲御天下,为九州之尊。
众人赶至洛阳,只见帝都内外车马如流,城内店摊如云,论繁华富贵,真不愧是大汉帝都。
夏侯兰久在冀州钜鹿,虽也算是上大城,但北地之城豪烈多于繁华,而太行好汉们则是长居山涧久不入市,何尝见过这般场景。
这几人虽是好汉,但此时的模样活像些乡下人左顾右看,一时竟被此处的热闹迷了眼。
张顺看着手下二人这般模样,神色有些尴尬,他身负颜慕儿使命不敢有所差池,狠狠的骂了几句。
夏侯兰在旁听得清楚,自己也是脸上一红,拉过司马睿低声道:“师弟,等办完了你办的事,咱们能在洛阳玩上几天吗?”
洛阳被汉庭经营百年,其富丽堂皇,不是其他州郡可以比拟的。
此地四通八达,吸容南北风格,既有江南婉约之美,也有北地豪放之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铸成别具一格的风味。
夏侯兰到底只是一个毛头小子,骨子里的玩性还远未洗净,自然眼热这里的繁华。不过他还记得恩师临别时的嘱咐,不敢将正事忘记,只希望事后能够游玩一番。
可惜这一次洛阳之行凶险难测,深狱之中见刘虞之子刘和一面谈何容易,稍有不慎若是暴露了行踪,只怕这洛阳就要成了众人的葬身之地。
司马睿因为阳天令的缘故,有一份责任不得不去面对刘和,但夏侯兰没有,他不应该陪着自己来冒险,张顺等人也不应该。
面对师兄这小小的要求,他又如何能够拒绝,心中已有了计较,笑道:“师兄,这个自然好,左右不过是件小事,其实你不用时刻在我身边的。”
夏侯兰一听,顿时肃容道:“那不行,我答应了师父要保护你的周全,你可别耍心眼,到时候偷偷的丢下我去见那刘和。我跟你说,要是你有什么意外,师兄我就拼着命也要打出洛阳去。”
司马睿心里暖暖的,动容道:“师兄,你……谢谢你……”
师兄弟的感情日渐浓厚,夏侯兰笑道:“扭扭捏捏的干什么,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我身上没什么钱,到时候你可得负责我吃喝。”
司马睿笑道:“好,一言为定。”
说话间,张顺领着路已经在城中寻了一处并不栈,先点了吃喝,然后准备好好休息一番。
洛阳可不同于九州其他地方,汉帝爪牙不知暗藏几多,一旦引人注意只怕会惹来不必要麻烦。
张顺潦草的吃了几口后,先交代属下二人千万不要在人前露出草莽气息,这才向司马睿告说一声,先去寻那隐藏在洛阳城内的暗着。
看着张顺离去的背影,入得城来就一直隐觉不安的司马睿,心底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这洛阳城将会与自己的命运重重交织,纠缠不清。
洛阳城内的酒菜虽好,可惜只能困在一方酒家之中难免有些无聊,众人只能随意说着话解闷。
张黑子跟张小刀这两位太行刀客自顾自的说着,偶尔跟司马睿搭着几句,但对夏侯兰一直是不理睬,想来还记恨着之前在村中发生的不愉快。
按着夏侯兰的性子,他觉得这二人本事不高便也不值得自己结交,但是到了这洛阳,大半事情还要靠他们。
为了自家师弟的安危,他竟耐下自己的傲气,主动端起酒盏来到二人面前,道:“昔日多有得罪,夏侯在这里给两位太行好汉赔罪了。”
二人对视一眼,显然没想到这夏侯兰居然突然来这么一出,他们心里的确对这小子多有芥蒂,但对方既然先落下脸面,他们虽是粗人,却也不会故意使坏,这才显得太行刀客快意恩宠的英雄本色嘛。
那张小刀为人机灵,便先撞碗喝下,笑道:“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了。说实在的,你我年纪差不多,可你的本事却高上许多,也不知道小哥师出何处?”
在村中那段时间,枪宗之主童渊的身份一直是保密的,就连他的亲子童飞,除了太行山几位当家的,也少有人知晓他其实是枪神之子。
张小刀只不过是太行刀客中的后起之秀,级别不够自然无从得知,只是同龄人之间总有些争先心思,故而有此一问。
本来夏侯兰不愿说出自己来自枪宗,不过回头一想既然要跟这些人以诚相待,也就不要再隐瞒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于是大大方方的回答道:“夏侯兰侥幸拜入枪宗门下,只学了些皮毛,见笑了。”
天下九州,三大宗几乎包揽了大半武者,其中枪宗刀宗分支极多,收拢的弟子何止千万,但真正能算是拜入童渊门下为亲传弟子的,不过十余人而已。
夏侯兰虽没有明说自己拜入的是那一支枪派,但脸上那股的骄傲神色,却是根本掩饰不住,加上同行的乃是童飞,也就不言而喻了。
张小刀瞪大了眼睛险些叫出声来,幸好被张黑子及时捂住了嘴,但他这老刀客的眼里也是颇为惊异。
张黑子在太行刀客中只能算得上一员好手,没有正儿八经的拜入武派,那一身功夫全是用来杀人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枪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