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周克俭从大堂外带来了新发现:“陈队,这是在外面发现的,一枚空弹壳。”
陈年接过透明的物证袋,思忖着问:“现场一共开了几枪?”
“三枪。”大周说,“目击者的口供一致。”
陈年又问高放:“视频里呢?”
“三枪。”
“确定吗?”
“初步判断是这样,也可以通过后期将音频和视频分离,再进一步精细比对。”
“我觉得有必要这样做。”
“为啥?”
“大周,你告诉他。”
周克俭是特警出身,虽然办案时脑子没那么多弯弯绕,但在格斗与枪械方面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家。于是,他有些得意且神秘地对高放说:“三声枪响,四枚弹壳。”
见高放一头雾水,又道:“三支美式92。”
高放越听越懵:“我还是留着脑细胞整我的视频吧!”
陈年微笑着,看看大周:“枪的方面,你错不了,但该走的程序不能少,拿回去做弹道检测吧!”随后又看看方瑾瑜:“分头行动吧!我们再去会会这位阮老板。”
午后,桦江市人民医院。
陈年和方瑾瑜来到vip病房,见到阮金花躺在那里,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走了过去。
还是不等警务人员开口,阮金花便梨花带雨地哭诉起来:“哎哟我的老天爷呀,这帮天杀的抢了我的店,为啥还要抢我儿子呀?……我正经八百做生意,招谁惹谁了呀,为啥要跟我过不去呀?……作孽呀,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可怎么活呀?……”
方瑾瑜见状上前温柔地说道:“阮女士,您先冷静一下!”
“冷静?我儿子丢了,你告诉我,我怎么冷静?!”
“我十分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您先别着急,我们正在全力追捕劫匪。”
“还有我的店,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当啊!”
“您别着急,我们已经下发了通缉令……”
“他们会不会拿我儿子当人质啊?……金店被抢,我可没钱当赎金!……他们不会撕票吧?!……”阮金花说着哭得更加狰狞,一张圆脸扭曲得像一枚即将炸裂的恐龙蛋。
陈年自觉不是个冷血之人,但面对这位阮女士,却不知何故同情不起来。在进行了一番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心路历程之后,陈年鼓起勇气问了那个他一直想问却又不太好意思问的问题:
“孩子的父亲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