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将山字营建制打乱,这让雷虎等人越发不满起来。一千二百名战兵,方解挑出来五十个亲兵,又挑出二十名射艺不俗的弓箭手和八十名朴刀手单独组成一个旅,由他亲自训练率领,挑出一名校尉为副手,这就相当于把山字营中最精锐的人马都拨了出来,最直接的不良反应就是原来的旅率手下的兵都不再满员。
方解也不理会那些校尉和旅率私下里的不满议论,连解释都没有。本对他就有抵触之心的军官们更加的愤慨,只是碍于左前卫的军律严苛谁也没有在明面上表现出来。山字营的日常训练方解还交给雷虎负责,他自己每日都将那一百五十人的队伍单独拉出去训练。
雷虎私底下询问那些士兵,士兵们告诉他方解的训练和以往大不相同。
除去训练这一百五十名士兵之外,方解每日都会抽出时间监督雷虎带兵。但他不置一词,绝不干涉。这样一来,到了十天之后包括雷虎在内的军官们对方解越发的不理解。再有二十天就要和叶近南亲自率领的一营兵马比试,可看起来方解似乎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似的。
要知道叶近南是左前卫中极受罗耀赏识的人,在三十个军中领着的第六军是战力极强大的一支。论兵法韬略,叶近南在所有郎将中是佼佼者。论个人修为,也是出类拔萃的一个。士兵们私底下议论的时候,将罗耀麾下最厉害的十个人被称为罗门十杰,而在罗门十杰中,叶近南位列第三。
因为方解对其他士兵训练不加干涉,雷虎反而觉得这个小方大人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如果他有真才实学,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而被抽调了人数最多的几个旅率,在私底下议论起来就越发的肆无忌惮。到了第二十天的时候,方解升帐甚至有人借口身体不适没来点卯,方解只是微微一笑依然没有追究。这就让那些军官们更加的放肆起来,一开始他们因为惧怕军律所以没有人敢直接反对方解。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觉得方解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人所以开始试探方解的底线。
军官们私下和雷虎议论的时候,都说让雷虎将方解的权利架空。反正他对士兵操练也不闻不问,不如索性让他就什么都管不了。这些军官虽然平日里和雷虎也未见得是一条心,但到了有共同对立面的时候反而齐心协力。
雷虎却不敢这么干,虽然他很想。
抛开方解的钦差身份不说,他还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如果把这个人得罪的惨了,到时候极有可能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人就是一种很奇怪的点生物,他们明知道有些事不能去碰但还是忍不住。雷虎不敢说排挤走方解,但他想试探方解的底线在哪儿。他嘴上说不想架空方解,但又盼着能将山字营的指挥权抓回自己手里。
不甘心,导致了他的态度慢慢发生转变。
第二十天的时候方解升帐有两个旅率托病未到,方解非但没有责罚反而特意说了几句关怀的话,还特意吩咐军医去治疗,也没仔细询问。等到了晚上,雷虎和手下几个军官凑在一起,一致认为方解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罢了。
有了这第一次,雷虎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
“找机会都尉大可再试探一下。”
一个旅率压低声音道:“第一天看他表现还像是有些本事的,可这二十天来每日他只盯着那一百五十名士兵,根本不理会咱们,可见此人也有些自知之明。他虽然得陛下赏识,虽然是演武院头名,但他根本就没有带过兵!他为什么选了一百五十人自己带着?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带不了一千五百人的队伍!他在樊固的时候不过是个斥候队副,手下没几个人……正因为他知道自己没这个本事,所以一开始故意装作很严苛其实根本不敢得罪了咱们。”
雷虎想了想道:“等过几日,若是他调兵……你们几个故意顶撞一次试试,若是他还是没有什么制裁,咱们也就不必担心什么了。不过是个挂着将军名号的废物罢了,以后这营里还是我说了算。”
“都尉说的没错。”
一个旅率说道:“方解就是虚张声势,你们想,一个斥候队副忽然之间手里有一千五百人,他难道不惶恐?正因为惶恐,所以他才会对咱们听之任之。”
“离着比试就有十天了。”
雷虎冷笑一声道:“想和叶将军交手获胜,开什么玩笑。二十天他对训练不闻不问,只领着那一百五十人管屁用。”
“对了都尉,这段日子您又问过没有,那一百五十人到底训练些什么东西?我去问老陈,他一开始还对我说,到了后来居然说什么方解的军令不许任何人泄露,他居然还跟我装……妈的,也不知道方解给了他什么好处,看起来他跟咱们已经不是一条心了。提到方解的时候,一脸的敬佩。”
“老陈说不得是被方解收买了。”
老陈就是方解挑出来带队的那个校尉,名为陈搬山,是山字营五个校尉中身份最低的一个。山字营四个战兵校尉,一个辅兵校尉。陈搬山就是统管二百辅兵一百马夫杂役的辅兵校尉,本来地位就比其他校尉要低。平日里,其他人对他也不怎么瞧得起。
可谁知道方解反而将他挑了出来担任那一百名精锐的首领,这让其他四个校尉心里很不服气。那可是最精锐的一百名士兵,居然交给一个辅兵校尉去带,简直就是糟蹋了那些兵。
“不去管他”
雷虎摆了摆手:“老陈就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