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方解又重复了一遍:“谁也不能!”
詹耀看着里的密信,忍不住松了口气:“传令下,各道的人马集结起来向黄阳道开拔,大将军已经拿下欣口仓,粮草的问题就不必再担心了。西南诸道养不起百万大军,但一个欣口仓的粮食就足够百万大军吃十年甚至几十年!”
他下将军雷辊兴奋问道:“将军,咱们到底有多少人马?”
詹耀将密信烧了,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李远山在西北筹谋十年,如今麾下兵力拼凑起来也不下于一百五十万,虽然多是乌合之众。大将军在雍州二十年,难道还不如李远山?”
他的话虽然没明白,但雷辊明白了。
“我的天!”
雷辊惊讶道:“百万大军,现在朝廷的兵力都在对付西北李远山,哪里还能腾出来兵力。只要咱们左前卫百万大军北上,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能打到长安城下!”
詹耀缓缓摇了摇头:“这个名字似乎到时候该换换了。”
“朝廷里的人,估计也要动了。”
詹耀轻蔑道:“李远山那般的宵小之辈都敢自称定西王,难道大将军不能称王?朝廷里有的是人为大将军话,这个节骨眼上,如果皇帝不封大将军为王,只怕那些朝臣都不答应。若是大将军称王,左前卫就不是朝廷的人马了。”
“将军,若是你来看,咱们要是动兵,是直接渡过长江直逼长安,还是进兵江南?”
“若我,便打长安。”
詹耀道:“京畿道空虚,长安城又是正统所在。”
“属下倒是觉得,江南富庶,长江天堑,若是先将江南打下来,然后经营几年,到时候再挥军向北,可成大事!”
詹耀道:“没人可以轻视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大将军不止一次过这句话。经营江南几年?若是任由皇帝将西北之地平定,或是皇帝根本就不再理会西北之事,而是调集所有人马针对咱们,咱们有时间安安稳稳的经营江南?江南又是那么容易打下来的?几十万战兵在那里,哪个大将军都不是废物。”
“大将军,不会给皇帝几年时间的。”
雷辊点了点头:“是属下看的太浅薄了。”
詹耀道:“天下世家,认的不是地方豪杰而是天下正统所在。大将军就算打下整个江南,那些世家也不会真心归顺,可若是大将军入主长安城呢?他们立刻就会宣布臣服,长安……那是帝王的标志。”
就在这时候,亲兵进来俯身道:“少将军请您过议事。”
“少将军?”
詹耀眉头皱了皱,心里莫名的紧了一下。
“可知何事?”
“不知,只在雍和楼请您吃酒议事。”
“知道了。”
詹耀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站住,回头对雷辊道:“让我亲卫营在雍和楼外面候着。”
“将军?”
雷辊有些不解:“这是为什么?”
“少将军……”
詹耀脑子里都是疑问,少将军罗文这段日子越来越与以往不同了。自从大将军罗耀离开雍州之后,少将军就不断带着亲兵在各营巡游。虽然大将军没有下令罗文有权调动人马,但他毕竟是少将军,毕竟是大将军唯一的儿子。
几个月来,罗文甚至远赴其他各郡慰劳兵士。这段日子,士兵们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之前那个纨绔少爷,似乎突然成熟起来。
本来这应该算是好事,可詹耀心里却越发的不踏实起来。他总觉得罗文心里藏着什么秘密,甚至他隐隐觉得,罗文似乎是在图谋什么。
“照做吧。”
他摆了摆,然后快步走了出。
雍和楼
罗文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大街上人来人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嘴角上一直挂着一抹笑意。
“大自在……你贪恋着大雪山上的风景,以为那便是最高处,哪怕永远爬不上你也啊天下第二高的人,自欺欺人罢了。你可知什么才是最美的风景?你以为我自大雪山上逃下来是惧怕你?错了……我只是让你知道,高处不在大雪山上而已。”
当他看到大街上詹耀骑着马往这边来,他嘴角上的笑意更浓。
“什么才是人生最得意处?”
房间里只有他自己,所以回答的也只有他自己。
“长生,我做到了。大自在,你永远都只是明王的一条狗。而我,终有一天会与明王比肩!我和他一样可以与岁月同长,为什么不能超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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