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恩站在睢县门口焦急的往官道远处张望,按照道理,从三十里堡到睢县骑兵就算走的慢些一个时辰也到了。可他已经站在寒风里等了超过一个半时辰,太阳都往西偏的很歪了还没等到巡察使的队伍出现。
已经派了两批人出去探查都没有回来,所以韩恩的心揪的越来越紧。昨天夜里睢县死了那么多人已经够让人提心吊胆了,万一那伙刺客再把巡察使杀了的话韩恩再傻也知道自己脱不了关系。要么跑路要么死,估计也没别的结局。
李聊等人的死牵扯不到他,反而会因此晋升也说不定。但巡察使要是被人半路截杀,以李远山的为人来说难保不会大开杀戒。
韩恩压低声音问李二是不是再派人去看看,李二也觉得今天这事有些奇怪心里紧张起来。先后两批迎接巡察使的人派出去一个都没见回来,确实诡异了些。
“不如大人带上一个折冲营亲自迎接,若是真有什么意外咱们也担待不起。”
李二想了想说道。
韩恩连忙点头:“两个两个,你快去招呼,带上两个折冲营,谁知道昨夜里那些刺客什么来路,若是半路上有什么埋伏人带的少了就糟了。”
李二转身要去召集人马,转身的时候忽然看到官道上有烟尘飘起来。他一惊,然后指了指问:“将军,是不是巡察使来了?”
韩恩连忙拿起千里眼观看,终于松了口气:“没错,我记得他们巡查卫那身绿色锦袍,应该是没错了。”
“快”
他放下千里眼后吩咐道:“让人都精神点,列队迎接巡察使大人。”
不多时,官道上的队伍就到了睢县外面,尘烟被马队甩在后面过了一会儿才荡过来。韩恩连忙上前,对为首的那人行礼。坐在马背上的人脸上系着墨绿色的丝巾遮挡烟尘,看不出来面貌,倒是外的明亮。虽然只露出来半张脸,还是能分辨的出来这应该是一个极漂亮的年轻男人。
无论是额头还是眉眼,看着都很顺眼。
坐在马背上的巡察使身穿墨绿色锦袍,胸口绣着的是麒麟图案。若是按照大隋的礼制,这是国公袍服胸口上才能刺绣的图案。由此可见这巡察使的权利有多大,不得不让人心生敬畏。
巡察使声音清冷的问了一句。
韩恩连忙垂首道:“卑职是驻守睢县的五品牙将韩恩,因为将军李聊昨夜遇刺身亡,所以是卑职在此迎候大人。卑职听闻大人已经到了三十里堡立刻出门候着,久不见大人到来已经派了两批人迎接,不知道大人遇到没有。”
“死了”
巡察使冷淡的说了两个字,随即被亲兵扶着从战马上下来。他将脸上的纱巾解开,随手丢个身边的亲兵后举步往城门里走:“韩恩,你说李聊昨夜遇刺,凶手可曾抓到?”
韩恩跟在巡察使身后,上身往前微微弯着:“回大人,将军昨夜遇刺早晨才被亲兵发现,卑职立刻调集人马全城搜捕,却没见着刺客的影子。卑职又立刻派人出城巡查,现在还没有回报。”
“那个……”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卑职派去的人,死了?”
巡察使一边走一边说道:“尸体就在官道一侧扔着,大概三四十个人,多是被羽箭射死……韩恩,主公让你们戍守睢县,你们到底有没有尽心尽责?出城十几里的军人就能被人射杀,甚至主将都被人刺死,难道睢县已经不是主公治下?难道你们不是主公的兵?!”
这话一问完,韩恩的身子都被吓得颤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去看李二,李二连忙示意让他忍着。
韩恩解释道:“昨夜里才出了这事,睢县一向太平……卑职也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儿来的强人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凶。不过卑职猜测,十之**是江湖上的那些粗鄙之人做的。”
“带我去看尸首。”
巡察使点了点头说道。
韩恩连忙在前面带路,等到了李聊住所之后,这位面貌清秀俊美的巡察使大人亲自验尸,脸色很不好看。趁着这个机会李二凑近韩恩压低声音说道:“属下听闻,七个巡察使中有一位被定西王封候的李孝廉,是个襄城闻名的美男子,属下看着,这位巡察使大人十之**就是被人称为夺命候的那位了。”
因为巡察使来回互换,李远山这样安排是为了杜绝巡察使也玩忽职守。所以下面人,根本不知道下一个到来的巡察使是谁。
李孝廉在襄城名气很大,韩恩却不认识。据说便是定西王对此人都极为推崇,称其为李家不世出的天才人物。
襄城人说起李家后起之秀,提到勇冠三军李孝彻,自然也会提到锦衣夺命李孝廉。
据说李孝彻有万夫不当之勇,往来军阵无人可挡,被人称为冠军侯。而李孝廉在襄城时候负责缉捕逆乱,被他盯上的人谁也跑不掉,所以被人称为夺命候。
就在两个人低语的时候,李孝廉检查完了尸体后站起来,接过来亲兵递的手帕擦了擦手:“下手的应该是江湖中人,李将军的致命伤不在明处,是被人以内劲震碎的心脉而死,这样的修为,便是军中也找不出多少。”
韩恩连忙点头:“大人明察秋毫。”
“李将军的家眷呢?”
李孝廉叹道:“说起来,我还要向李聊叫一声兄长,没想到还没见面竟是天人永隔,带我去见见李将军的家眷,你去挑一些得力的人手,稍后护送李将军家眷返回襄城。这件事还需要向主公禀报,挑个口齿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