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笑着说话语气很温和,但杜建舟分明感觉到了他那温和下面蠢蠢yu动的冷意。一瞬间杜建舟就想到北边传来的消息,北徽道望族陈家的陈永浮打算给方解个下马威,结果被人狠狠的打了脸,陪进去一个九品的高手不说还颜面扫地。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许多人有件事还没有搞明白,尤其是名门望族之人。他们高高在上的习惯了,已经忘了在特定的时候只有手里攥着兵权才能高高在上。方解的出身就算再不济,现在手握十万大军也足够分量。
杜建舟脸se变幻不停,沉默了一会儿讪讪的笑了笑接着方解的话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家这么好客,既然请了人去好歹也要知会一声,是不是因为不知道是方将军麾下的亲兵?”
他知道方解既然刚才将话说的这么明白,肯定就是已经查出了什么,这个时候如果装傻的话也没什么意义。
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想从在座的人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可这些人个个都是老狐狸,真就是做了这件事谁会表现出来?
下面人也在互相打量,谁都显得那么无辜。
方解等了一会儿见在座的没一个人说话,随即笑了笑回头问陈孝儒:“你查的消息可确切,若是冤枉了人家,我就把你五马分尸。”
陈孝儒垂首道:“属下在大内侍卫处做事到现在,凡事都要一再确认唯恐冤枉了人。属下做这差事就是查证,不查证,不敢胡乱说话。若是属下最终说错了话做错了事,那属下甘愿接受大将军军法处置。”
他说话的时候特意将大内侍卫处这几个字加重了语气,在说这五个字的时候他习惯x的看了看那些人。
方解点了点头看向郡守牛济源:“牛大人,这事交给您来办?”
大孤城里的事本来应该交给县令来办,可大孤城县令根本就不够资格坐在这席间,所以方解才会问郡守牛济源。这个烫手的山芋一丢过去,牛济源的脸se难看的好像猪肝一样。他听的出来,肯定是在座的某位大人物私底下绑了方解的亲兵,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事想解决都不好办。
既然在座的大人物们没一个认账的,他难道还敢帮着方解把这人揪出来?他又不是傻子,等方解走了之后他立刻就会被人玩死,渣都不剩。
“卑职……卑职回去之后就知会县令彻查此事……”
“唉”
方解微微叹息一声,抱了抱拳:“诸位大人,今ri的盛情款待方某记在心里。我这个人没有多大的好处,之所以能有今时今ri的这一点成就,是因为别人对我的恩惠我一样不差都记在心里,有恩必报,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遇到什么坎坷。今ri与诸位大人一见如故,我心里实在欢喜,诸位大人的面孔我都已经烙印在心里,以后的ri子也不敢忘。”
这话说的语带双关,杜建舟的脸se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方解将双手放下后淡然道:“我这个人第二个好处,便是力所能及的事便不劳烦别人帮忙。”
他看向牛济源笑了笑:“我会吩咐手下遵守大孤城里的规矩。
说完这句话,方解又缓缓的坐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对陈孝儒吩咐道:“今儿在座的诸位大人哪个不是见过大场面的?你说你在大内侍卫处里做事的时候就没办过不牢靠的案子,这事诸位都看着你,你办砸了不止丢了我黑旗军的脸,也丢了大内侍卫处的脸。”
方解停顿了一下说道:“陈孝儒,我也不难为你,这次带着的三百骁骑校任你调用,我再让麒麟和小菊带五百亲兵配合,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之内不能把人给我带回来,你就自己了断。”
陈孝儒响亮的应了一声,扭头就往外走。
杜建舟眼看着刘狄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知道此事和他脱不了关系所以立刻喊了一声:“方将军麾下皆是j锐之士,大家都有目共睹,不过地方上的事还是交给我地方上的官员来处理的好,毕竟还是我手下人更熟悉一些。不如方将军稍候,我这就派人去查?”
陈孝儒看了方解一眼,方解却骂了一句:“没用的废物,忘了黑旗军军律?!”
陈孝儒脸se凛然,站直了身子回答:“属下没忘,大将军将令之下,不可懈怠玩忽,违令者斩!”
他说完这句扭头大步走了,丝毫也不在意杜建舟连叫了两声且慢。
宇文波下意识的看刘狄一眼,刘狄对他微微摇了摇头。他之所以到现在还能表现的云淡风轻,是因为他知道即便方解的人能查到那些亲兵被谁掳了去,也断然不会牵扯到他身上。刘封是城门守,完全可以用一句这些人形迹可疑所以拿下审讯来搪塞,只这一句话,方解也没什么话好反驳。
现在那些人押在郡兵大营里的刑房里,要想找人谈何容易?难不成方解的人还敢直冲郡兵大营?就算他们敢,就算他们将人找到,这件事刘封也断然不敢将实情说出来。
正因为有这自信,所以他才入看戏一样看着,心里并不如何紧张。
杜建舟见方解的人大步而去,连忙对自己手下亲信使了个眼se,那人领会就要往外走去盯着,才走到门口就被拦住。跟着方解进了总督衙门的几十个亲兵将刀子刷的抽了出来,客厅大门被封死。
“方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建舟的脸se有些不悦。
这件事确实是地方上的人理亏,可方解将人都堵在客厅里就显得太跋扈了些。毕竟这是他杜建舟的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