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八月十五了,ri子过的可真快。”
方解看向外面挂在窗子外面的明月,笑了笑转身,亲手为坐在桌子旁边的两个人倒满酒:“一ri一ri,一年一年,没觉得如何就过去了。现在想想,当初在长安城里的时候和许将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也是临近中秋了吧?”
坐在桌子旁边的那个老者连忙陪着笑了笑:“国公爷的记x真好,正是临近中秋的时候了。”
“切莫如此称呼,我在长安的时候承蒙老将军照顾,这恩情还没来得及回报呢。”
方解笑着,重新坐下来为身边的人也满了一杯酒:“虽然我在长安的时候无缘求见刘将军,但对刘将军的威名一直十分仰慕。只是那个时候身边尽是些琐碎的小事缠着,不能拜访,也是心中一件憾事。今ri能和刘将军相见,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坐在他旁边的,是大隋大将军刘恩静,坐在他对面的,是大将军许孝恭。
杨坚撤了他们的军职,押入囚车送回长安,半路上被燕狂带人救了回来,但一直到今天方解才和他们见面。这两个人在黑旗军中已经有一个多月,整ri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就是见不到方解的面,早就已经如肚子里钻进一只老鼠似的,百爪挠心。
“唉,军务繁忙,到了今ri才有机会为两位老将军接风,是我的过错,我先干一杯谢罪。”
方解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刘恩静和许孝恭连忙陪着喝了。
这场面,若是有人瞧见一定会心有感触。当年在长安城的时候,方解虽然名气很大,但论地位来说和他们两个相差的太远了。若是坐在一个桌子上喝酒,怎么可能是他们两个这样小心翼翼的陪着?
世事变化,就是这么快。
以前在长安城的时候,许孝恭对方解的印象也不过是个寒门出身的后起之秀罢了,觉得这个人运气实在好的没法说,被天佑皇帝杨易提拔起来,如果不出意外没被世家之人的腌臜手段除掉,十几年后在朝廷说不得就是一个权臣。可天下大乱,方解没用十几年,只用了短短的几年就成了一方诸侯。
而他们这两个曾经显赫之极的大将军,反而成了阶下囚。若不是方解救了他们,即便杨坚不杀他们,这辈子也就只能在监牢里渡过了。
“是我们应该谢国公爷救命之恩才对!”
许孝恭站起来端着杯子说道:“若非国公爷仗义出手,我们两个此时只怕已经是路边两具枯骨了。这才是恩情,至于在长安城里的那些小事,根本就不足挂齿。”
“哪里话。”
方解摆了摆手道:“救下两位老将军也是巧合,还是咱们有缘分才对。”
刘恩静连忙道:“缘分!”
方解端起杯和两人同时饮了,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当初在长安城的时候,大隋盛世,天下太平,四方臣服,国泰民安。再瞧瞧现在,这才几年?大好河山就烂成了这样,我虽有心为国杀贼,奈何势单力孤。”
他看了两人一眼道:“j贼当道,忠臣反遭屠戮,令人心寒。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召集天下有识之士,辅佐长公主重振大隋朝纲。将那些贼子一个一个的都杀掉,还百姓一个清平天下!不过,这事太艰难了些。如今黑旗军虽然扩充了一些人马,但手下能用的将领却屈指可数,唉……”
方解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刘恩静和许孝恭对视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方解什么意思。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这何尝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若是……”
许孝恭站起来说道:“若是国公爷不弃,我愿意供国公爷驱使,为黑旗军也尽一份力。”
“我也愿意!”
刘恩静道:“身为大隋的臣子,不能为国杀贼心里不痛快!”
“如此甚好!”
方解连忙说道:“正巧了,我朱雀山大营训练出来的新兵还没有经过战阵的锤炼,尚且不能大用。若是两位老将军愿意屈尊的话,我手下恰是还有一万人马缺主将,这次从南燕回来,新兵大部分都交给陈搬山和诸葛无垠了,我手边只留下了这一万人。我再将南燕的降兵调过来一万,新建两军,若是两位老将军愿意的话,就各自主掌一军如何?”
方解道:“我知道以两位老将军的威望资历,这样领兵确实有些委屈了。但现在黑旗军兵力有限,还请两位勿怪。”
许孝恭叹道:“能重新领兵,已经是我们的运气了。今后国公爷……主公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是了,我们两个虽然年老,但尚能开弓纵马,脑子里军伍上的东西也还没忘,但愿能为主公分忧。”
方解忍不住笑了起来,拉着他们两个的手走到地图前说道:“眼下正有一个难题,需要两位老将军为我分忧。”
他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将雍北道,南徽道,北徽道三道都圈了进去:“这些地方,虽然明面上宣示对长公主效忠,但一个个都是些口是心非的小人,不打一打,他们终究是心怀不轨。两位老将军以为,该先拿何处下手震慑?”
刘恩静和许孝恭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方解这是要彻底稳固西南了。他们现在在黑旗军中,若是不做些事,只怕这刚刚得来的位置也不保。现在他们已经没了别的选择,朝廷不可能再用他们,除非杨坚死。至于其他势力,江南那些人正在和杨坚苦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现在大隋这个乱局,能投靠的人选真的不多了。而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