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愁眉苦脸地出了船室。那里面浓厚的血腥味让人喘不过来气,周围又是一片漆黑。黑暗和血腥带来的紧迫和压抑双重压在他们的心头,致使脑袋更乱,心意荒杂。
他们已经找遍了所有的房间,哪怕是地板都彻查了一遍,来找寻可能存在的暗室匿道,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张节陵奇异道:“奇了怪了,既然他们不在这船上,这齐南钟又为何跑到这里,难道就是来感受一下气氛把自己吓死吗?”
可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一个人居然会把自己吓死,不是见鬼了就是突发了什么刺激心脏的事。
可会发生什么事呢?齐南钟前脚刚走,他们就急忙赶到了这里,却一无所获,甚至走入了死胡同。
一个事件的主络可以发散出无数的走向,而每一个走向的去处又似乎发展着回到了原点。简直就像是多条道路回环错杂的迷宫。
三人站在船头,各自思索。
游天星坐在船边,伸出手指放在了他的胡子上。张节陵嘴里碎碎念,却越理越乱,他的思维像是被一团毛线缠绕住,找不到解开的头了。而吴雪现在想的是:如果真有心灵感应。
解救兰儿他们的是他,可他三人现在才像是困兽,被困在这两艘船上,四周都是悠悠的江水,他们跟随破浪轻轻摇摆,心也摇摆不停。
而似乎在江上待久了,心也就不会动摇了。
吴雪真的希望有心灵感应这种东西。虽然听起来很滑稽很可笑,但如果两人心能够相通的话,那他就可以知道她现在在哪,情况如何了。
如果真有心灵感应,那恐怕也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误会了。
可他现在心里除了忐忑,剩下的就只有挫败感。一个人他尽可能武艺超群,智冠群雄,可又怎么能猜到别人心里的东西呢?人是猜不透另一个人的。就像你永远不知道脸上挂着微笑的人,心里是不是藏着刀;也不知道一个成天阴沉着脸的人,心里是不是有着花朵。
可这艘船除了他们三个,其他的就只有惨死的人,还有一种滚滚而来窒息感。
无果,游天星叹了口气,站起身说道:“我再去看看齐南钟的尸体,也许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张节陵笑道:“你可也千万别像其他人一样突然消失了,我们人少,可找不到你。”
游天星仰天打个哈哈,道:“放心吧。人,是害不了我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又透露着无比的自信,让人几乎无法质疑。
吴雪道:“游大哥,要不我们一起再去检查检查吧...”
游天星摆了摆手,道:“你们在这里看着周围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暗中窥视的小贼。我很快就回来。”
这么说,吴雪和张节陵就留在了外面,他们二人一时无话。
张节陵坐了下来,道:“雪小兄弟,何不坐一坐,留点体力对付敌人。”
吴雪叹道:“可他们在哪呢?”
不过被张节陵一说,吴雪却是感觉道浑身似乎被疲惫牵制住了。可是现在动作可以迟缓,但是思维却不可以。
他受了伤,在张节陵的治疗下康复的很快,但他此刻还是感觉到深深的疲惫,他的左手也开始有些发麻发痒。
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他们应该正在睡梦中,没准两三天后,他们就可以到临江城。但也可能他们在睡梦中就被人给害了。有些事情说也说不准,没有必然的道路,只有自己想走的道路。
二人闲扯一阵,游天星没有回来。
张节陵道:“不好,这小子不会也被这鬼船吃了吧?!”
吴雪道:“可能是他发现了什么吧?”
张节陵压了压身体,小声道:“我一直觉得这小子有问题。”
吴雪一怔,道:“有问题?”
张节陵面色阴沉,说道:“从他先前说得话就感觉很有问题。”
吴雪想了想,可他对关外的雨昌国的发生的事并不是太了解,也不太了解青鳞派的事。这个门派在江湖上是一个谜,跟如梦圣教一样。
张节陵接着说道:“他说他是从雨昌国回来,还是在浪轩居士那里得来的情报,让他来英璃城将宋义带回去。这一切不会太巧了吗?”
吴雪笑道:“无巧不成书,可也许就是这么巧。”
可他突然发现了问题。
他忽然想到那两个侏儒夫妻不见了。甚至是突然不见的,就在他们从英璃城登船离开的时候就不见了。
吴雪道:“道长还记得那对夫妻吗?”
张节陵道:“就是为了给他们拿解药,差点还老道死于非命,我怎么能不记得。”
吴雪道:“那你还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吗?我那会登船的时候有些神志不清。”
张节陵皱眉思索片刻,道:“我当时照顾两个昏迷的男人,没有注意。”他惊疑地“欸”了一声,“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他们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当时他们急于登船逃离英璃城,到了埠口登了船就走了,没人注意到那两个夫妻去了哪。
张节陵道:“也许他们在解毒后就走了,只是我们没发现?也许这里面并没有什么联系。”
吴雪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在脑海里理了一遍。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多话很多细节犹如大树扎根在他脑袋里,开枝散叶。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那晚他和兰儿跟踪那对怪夫妻的时候,应该还有一个人,一个一出手就是三枚飞镖的人。他集中精神想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