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在河边偶遇,那个时候,从他介绍自己是玄门道长的弟子,那个时候叶子衿的心里便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叶子衿并没有冲动地立即拆穿他,而是进一步确认。当他确认李俊有问题都时候,虞栀子那边也早就发现李俊有问题,并部署对付他的计划了。是以,他说不说李俊的真实身份都无所谓了。但是,李俊打着玄门道长的旗号,干下此等罪恶滔天的坏事,他自然是要站出来替玄门道长说话的。不然玄门道长的清誉就要被李俊这个碰瓷的家伙毁于一旦了。
“没错,你们说的都对。我的确不是玄门道长的弟子。”李俊冷然一笑,低沉道。倏尔,他的声音变得高亢激动起来:“但有一点你们说错了。我杀的那些人,他们一点也不无辜!一点也不!他们才是真正的恶人!”李俊龇牙咧嘴,面目狰狞。
“可是,当年你姐姐的事情也是出于无奈。他们虽然有错,可也罪不至死呀!你打他们骂他们,或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都行!”虞栀子是知道李俊对那些所谓善人满怀恨意的原因的。
李俊的姐姐名叫李云溪,云溪村便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李云溪自幼生长在云溪村,是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美女。
诗歌《陌上桑》中写道:“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李云溪便是云溪村的罗敷。她所到之处,没有一个男子是能够移开眼睛的。
与秦罗敷一样,李云溪的美貌自是引起了为官者的注意。新上任的知府看中了李云溪的美貌,想娶她做侧室。可惜,李云溪没有秦罗敷那般睿智好运,她没能逃脱这桩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亲事。临近几个村都归知府管,李云溪拒绝婚事,惹恼了这位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惹恼了知府大人,一连周围几个村庄接连受到了连累。为了讨好知府平息他的怒气,几个村的村民们都联合起来以李俊为要挟,逼迫李云溪嫁给了知府。
而为首之人便是那些平日里德高望重的善人们。
“就是那些你们口中的善人,无辜的人,是他们以我的性命为要挟,是他们把我姐姐送上了花轿,是他们造就了我姐姐一生的悲剧。如果不是他们为了一己私利,我的姐姐就不会嫁给知府。她就还是我那美丽温柔的姐姐,不会是遭到那狗知府和狗知府的那个母老虎虐待的那个可怜又无助的可怜人。”李俊越来越激动。提起当年的事,提起他姐姐的死,他就难以释怀。
李云溪的死是他心里永远的一根毒刺。永远也拔不掉,即便是拔掉了,因痛苦,怨恨而酿就的毒依旧抹不去,除不掉。
“我的姐姐,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啊!长得漂亮是她的错吗?明明是知府昏庸,为什么后果要她柔弱的肩膀来承受”李俊已经快要失控了,拔出剑胡乱地砍着,砍在树上,树叶哗啦啦地如雨般落下。
叶子衿挡在虞栀子前面,谢知忧挡在苏静好前面,两个男人牢牢地护着他们身后的女子。
虞栀子推开叶子衿,走出他的庇护圈,直面李俊,“可是你杀光了他们你的姐姐就能死而复生了吗?”
李俊双眼瞪大,布满血丝,“杀了他们是换不回我的姐姐。但是是他们害死了我姐姐,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李俊是铁了心要报仇。
“你的怨念太深了。如果你的姐姐还在世,她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苏静好叹了一口气,劝解道。从小在良好的环境中长大,苏静好一直是心怀善意的。行侠仗义,伸张正义是她毕生的追求。
李俊眯着眼盯着苏静好,冷笑道:“苏静好,你的心地还真是善良啊!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无所谓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已!”李俊嘴角勾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但不知道你知道你姐姐苏九娴之死的真相后,还不会不这般清高,站在高高在上的圣人的角度来批判我。”
李俊脸上的笑越来越让人胆寒。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苏静好和李俊都有差不多的遭遇。她姐姐苏静娴的死也一直是她的心病。那是她这些年来,除了与谢知忧的那段苦涩的感情以外唯一走不出的阴霾。
“你究竟知道什么?”苏静好的脸色旋即变了。
“本来这件事我是答应了要保密的。但是看在你我同病相怜的份上,我不妨告诉你真相。你最爱的姐姐苏静娴是被你最敬重的爹爹苏明远亲手了结的。”
李俊邪魅地笑着,如来自地狱的恶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谢知忧,“对了,这其中青云门门主谢勉也出了不少力!”
苏静好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浑身无力,若不是谢知忧及时扶住她,只怕她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了。
“你说谎。你骗我的。我爹和谢伯伯根本不是那种人。他们行侠仗义,一生求直,捍卫江湖的正义,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会残害无辜的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们最熟悉,最亲密的人……”苏静好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整个心脉全乱了。
李俊今夜前来赴约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跟苏静好争论个高低,他也不着急,只淡淡一笑道:“你如此激动,只怕是被我说中了你心中所想吧!那么你也应该清楚,你的姐姐是替你死的。你这条命是欠她的。”李俊再次把残酷的事实揭露出来。
苏静好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你别说了。别说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