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虞栀子喊道。
准备动身前往西暖阁的众人皆是一愣,纷纷回头看着说话的虞栀子。
虞栀子转向江水寒,不卑不亢道:“王爷,本来这是您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便多插手。但是我从小跟师姐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在门中修行时又得了师姐许多照拂。有几句话今日我是一定要说的。”
江水寒见虞栀子面色严肃,郑重,没有玩笑的意思,也便点头应允了,“你说!”
虞栀子接着道:“王侧妃娘娘和方道长一口咬定我师姐是妖怪所变,府中之人皆是被她所害。还要带我师姐去阵法处验明正身。如果事实证明我师姐真的是妖怪,那我无话可说,任凭你们处置。但,若我师姐不是妖怪,又当如何?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可不能算数。”
众人哑口无言。
王嬿做好了完全准备,一定可以扳倒如梦。甚至连王妃的华服都已经差人绣制了。失败的结果自然不在她的考虑范畴内。
见江水寒沉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王嬿知道,此时自己一定得表现点什么,给江水寒留个好印象。
王嬿:“若是最后结果是我冤枉了姐姐,我一定三步一叩首从西暖阁跪倒翠华院向王妃姐姐请罪。”王嬿放出了狠话。在她心里反正失败这种结果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又何必介怀说狠话呢?说多狠的话,自然都是无所谓了。
但,虞栀子却是记下了,“好!王侧妃娘娘的话小女子记下了。还希望王侧妃娘娘自己也要记得呀。到时候可不要反悔才是!”虞栀子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本宫一诺千金,岂会出尔反尔。但前提条件是,王妃姐姐得不是妖魔。”王嬿脸上已经先扬起了胜利者的微笑。
“去西暖阁!”说话的是一直默不作声,脸上表情高深莫测的江水寒。他率先走在了前面,众人也忙跟在后面。
西暖阁的地上用黑狗血画着诡异的符咒,房梁上系满了红绳,绳子上又挂着铃铛。正中央有一尊青铜大鼎,鼎里面插着香烛。
虞栀子咂舌小声嘀咕道:“也没什么新奇的嘛!跟那些招摇撞骗的道士设的阵法差不多嘛!”
方白术进入到阵法中,站在青铜鼎前,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用自己的血画了一道符贴在了青铜鼎上。
时辰到了,可以开始了。
方白术拿着自己的白色拂尘在阵法中转来转去,转来转去,一边转,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怎么嗅到了一丝招摇撞骗的气息!”虞栀子越看方白术那些诡异的行为,便越觉得像自己以前在寺庙周围遇到的那些号称是某某法师,某某道长的嫡传弟子的骗子。他们那些动作跟此时此刻方白术的动作差不多。
“难不成这方白术是那些骗子术士的鼻祖?”虞栀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叶子衿跟她科普道:“这阵法重点在符咒之上,不在动作之上。所以,他做什么动作,可全凭自己喜好。”
虞栀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难怪我看玄门道长每次布阵时都没有什么动作。想来是他老人家懒得动。”玄门道长每天吃喝玩乐,是虞栀子羡慕,渴望的生活。
虞栀子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他们的目光都施法的方白术身上,便踮起脚尖,附在叶子衿耳边轻声道”
叶子衿取下别在腰间的折扇,一个流利潇洒的动作将其打开,眉目间有些得意,道:“一刻钟。”
“还行。”虞栀子的反应很淡定,并没有如叶子衿想象中的那般惊讶。
看着叶子衿隐隐有些失落的神情,虞栀子知道他上当了,忍不住笑了出声教教我呗!”虞栀子一脸兴奋,渴望。
“此类符咒类阵法虽厉害但也脆弱。要想破坏它也不难。只需找到整个阵法最核心的符咒将其破坏掉,整个阵法也便就失效了。”叶子衿解释道,说得是云淡风起,好像人人都可以做到一样。但虞栀子也不傻,自然知道找到整个阵法最核心的符咒一定不简单。
这样的高度是她这样的庸才无法企及的。反正今天过后,如梦就可以帮她救有琴了,她差不多也就可以回家过大年了。学这劳什子阵法也无甚作用。
方白术在自己画的阵法中拿着拂尘转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头都快给众人转晕了。然而,还是没转出个所以然来。
如梦捂着嘴,打着哈欠,漫不经心道怎么半天也没个动静,你到底行不行呀?”
如梦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在西暖阁围观王妃现行的众人都有了疑惑,心里都打起了动摇的小鼓,七嘴八舌,交头接耳地谈论了起来。
“你说这王妃到底是不是妖怪呀?”
“当然不是了。你看这方道长忙活了半天,这捉妖阵法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王侧妃还一口咬定王妃是妖怪?”
“你傻呀!要是王妃倒台了,王侧妃自然就会被扶正了。这就是后院女人之间的斗争,你年纪还小,不懂很正常。”
“今天这事儿岂不是就是王侧妃冤枉了王妃吗?那王侧妃岂不是就要兑现她的诺言,三步一叩首从西暖阁跪到翠华院给王妃赔罪。”
“谁知道呢!王侧妃那么骄傲的人。要是真这么做,啧啧啧……比要来她的命还要让她难受呀!”
……
下人们议论的声音,零零散散地传到了王嬿的耳中。面容姣好的一张脸此刻扭曲得比厉鬼还要恐怖上三分。
“王爷,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