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术站在房顶上操纵着恨藏阵,居高临下地看着如蝼蚁般的四人。
“以卵击石,自不量力!”方白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傲慢轻狂道。
“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你们反派就会那么几句吗?”叶子衿和玄羽忙着应付怨灵,分不开身来,怼方白术这活自然就落到了虞栀子和如梦的身上。
自不量力,以卵击石,愚蠢至极,可怜可悲……哎,虞栀子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如梦也不满地指着方白术骂道:“就是!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还能不能有点新意了。放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算什么好汉,有本事跟我单打独斗啊!”
打架这种事情,不,是惩恶扬善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呢?这个该死的方白术!你祈祷我最好不要恢复灵力,不然姑奶奶我第一时间拿你开刀,把你打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看着叶子衿和玄羽拿着剑英勇,潇洒地与恶势力做斗争,如梦别提有多羡慕了。心里也是痒得不行。但是无奈,空有一身灵力却没办法使出来,好恨呀---
“一个邪魔外道自然算不得好汉。这一点你们不应该早就清楚了吗?而且,你们四个人对付我一个,怎么看吃亏的也是我才对?”面对虞栀子和如梦的挑衅,谩骂,方白术也不恼怒,还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诋毁的话他听过太多太多,比她们难听一千倍一万倍的话他都听过。心已经麻木了,何惧之有?
打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玄羽和叶子衿终是体力不支,伤痕累累,败下阵来。
看来,这一次的劫是逃不过了。看来我注定要留在这个世界做一个四处飘荡的孤魂野鬼了。虞栀子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那个科技高度发达,生活平静而美好的世界她终究是回不去了。这一次的新年与她无缘了。
“对不起,不归。我说过要好好保护你,可是我食言了……”叶子衿比虞栀子看上去还要难过。他辜负了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都是江湖谈笑风生门门主叶子衿一言九鼎,但如今他却对自己最看重的人食言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开心一点,笑着迎接死亡。
“eodie.“
虞栀子突然想起了j第十首十四行诗---deud.大概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吧!
死神,死神,你莫骄傲。睡了一小觉后,我们将永远觉醒,再也不会有死亡,而死神你也将死去。
是啊!当一个入不了轮回,飘荡于世的鬼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永生了。永葆青春,永远年轻,永远漂亮,有什么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虞栀子很清楚答案。她也很不舍,很不甘心。但是已经陷入绝境了,没有翻身的可能了,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也不知道许景行那个家伙知不知道她的处境很危险,她死后会不会把她带回去……
算了,多想无益。指望一个至今联系不上的家伙,还不如指望她虞栀子能中彩票头等大奖,一夜暴富。
“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来对我的照顾。今生今世也便到这里了,我们等来生吧!能跟你死在一起,我很开心。”虞栀子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她的灵魂是入不了轮回的。来生的话是她替宁不归说的。反正,叶子衿爱的从来都是宁不归。如果能够成全他们来生的佳话,她不枉此行。
“不归……”叶子衿呢喃了一声,声音很明显地颤抖。
“子衿,笑一笑!别沮丧着脸。我们要去迎接新的生活了。”虞栀子挤出了一抹笑容。
叶子衿握住了她的手,一起等待死亡。一个人不敢做的事情,两个人就敢了。
“哎!你们两个这样真的好吗”如梦撇了撇嘴不满道。
除了方白术就他们四个人。表面上看上去一男一女,两对,刚刚好。可玄羽就是个榆木脑袋,就是根木头,丝毫不解风情。告别这个世界之前,怎么着也得跟周围的人道个别,说上几句吧!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居然鼓捣他的罗盘。
果然是修行修傻了!如梦给拿着罗盘碎碎念的玄羽送去无数个白眼。
最刺激她的还是虞栀子和叶子衿这一对没羞没臊的“狗男女”了。看得人真想棒打鸳鸯。
如梦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虞栀子深呼吸了一口气,抑制住自己想暴揍一顿如梦的心。“大姐,你是不死之身,有什么好担忧的。我们可都是ròu_tǐ凡胎,道个别,说几句遗言怎么了?”
如梦语塞。
“乌鸦,别鼓捣你那破罗盘了。过来我们聊聊呗!”虞栀子火气大,如梦惹不起,躲行了吧?
如梦换了目标。
可是玄羽忙着手中的罗盘,并没有搭理一直叽叽喳喳的如梦。
如梦怒了,“你这家伙还是放下你的罗盘吧!今生修道遇见你那邪门的师兄已经够倒霉了,下辈子你还是忘了修道这条路吧!”
玄羽还是一言不发。
恨藏阵的漩涡中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们离成为祭品,只有一步之遥。
虞栀子左手牵着叶子衿,右手牵着如梦,如梦旁边站着手持罗盘的玄羽,四个人就这样,准备迎接死亡。
漩涡中心终于来了。
“就是现在!”说话的是玄羽。
他用剑划破自己的手,用手上的血在罗盘上画完了最后一笔,嘴里念着咒语。
“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
玄羽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法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