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叫了家长来学校,辅导员最多也只在她父母面前数落她几句,说下她的所做所为。然后,这种情况下,做父母的一般都会教训一顿自己的孩子,然后叫她给受害者道歉,忏悔。严重的,家长就把自己的孩子带回去家去反省。
虽然这件事的确会让做孩子的感到害怕,但郑美惠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浑身哆嗦,神色慌张,额头甚至都在冒汗了。这未免也太过于浮夸了吧!
难不成她的父母对她实行的是精英教育,不允许她犯任何错误,要时刻保持完美无暇,做最优秀的人上人
虞栀子猜测着郑美惠拒如此害怕请家长的原因。
“这个没得商量。你必须让你的家长来一趟学校。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辅导员的态度很强硬,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
郑美惠双手因紧张而握成拳头。辅导员抛给她的难题,让她思想备受煎熬。要么出卖好友,要么请家长。无论是两者中的那一种,后果都是她无法承担的。
“导员,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请家长也的确合情合理。但白雪她也伤了我。如果我要请家长的话,她是不是也应该请家长?”郑美惠病急乱投医,也顾不得事情到底对她是有利还是不利了,反正她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跟白雪做了两年的室友了,她一次也没见过白雪跟她的家里人打电话,也从未见过家里人给她寄东西之类的,她手机里连一张家人的照片也没有。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郑美惠猜想,白雪费劲心思隐瞒起自己的家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她这是在赌,赌一把白雪会拒绝叫她家长也来学校的提议。这样她就可以借题发挥,从而也避免了让自己的父母来学校。
虞栀子瞥了一眼郑美惠,心里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郑美惠越是表现出不愿请家长,她就越想让她的家长来。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在学校不可一世的女霸王畏惧成这样。
“导员,我并不赞成郑美惠同学的提议。我的父母在很远的地方,他们很忙很忙,根本没有时间来学校。”虞栀子已经完全接收了白雪现存的记忆,清楚了白雪的家庭状况。
许景行没有骗她,这一次她的确很有钱,是个十足十的富婆。
“对呀。我父母也很忙呀!他们最近在忙一个国外的项目根本抽不开身来。既然你都不愿意让你的父母来,那我觉得我也就没必要让我的父母来了呀?”郑美惠说完看向辅导员。
“导员,做事要讲究公平。我为我做的错事向白雪以及她的父母道歉。但,白雪也伤了我,她也需要向我……”
郑美惠话刚说一半,她那“伤得很重”的手腕就被水淋了个湿透。
“白雪,你有病啊!干嘛拿水泼我?”水是导员桌上杯子里的水,而泼水的则是虞栀子。郑美惠看着还拿着空杯子的虞栀子破口大骂。
大冷天的,居然还泼她水,真是莫名其妙的。有病!
导员也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虞栀子居然会直接拿水泼郑美惠。
“真相了。”虞栀子看了一眼郑美惠还在滴水的手腕,淡淡道。
辅导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便明白了。
郑美惠那伤得很重,又青又紫的手腕此刻正滴着或青或红或黑带着颜色的水滴。
辅导员把桌上的抽纸丢给郑美惠,冷着一张脸道:“把你的手腕擦了!”
郑美惠从辅导员脸上表的变化感觉到不详的预感。她低头一看,她和金韩熙化了一节课的“伤口”就这样被一杯水给泼没了。
她……
“导员,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郑美惠心头猛地一沉,一时间都快忘了呼吸。
虞栀子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郑美惠,听你解释,你解释什么呀?你以为这是狗血爱情剧吗!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真相就是你欺负我在先,伪造伤口陷害我在后。事实就摆在眼前,导员又不是瞎子,岂会不明白!”虞栀子真的是受不了这种遇事就只会哭哭啼啼的人。
辅导员点点头,他跟虞栀子站在一边。这件事已经再清晰明了不过了。
郑美惠准备的为自己辩解的套词算是彻底派不上用场了。她伪造伤口是不争的事实。纵然她舌灿莲花,巧舌如簧,虞栀子只要一拿她假伤口的事怼她,她就无话可说。
我就不信你的伤口便是真的。
郑美惠的目光停在了辅导员办公桌前方的那张桌子上,那里也有一杯水。
金韩熙提醒过宋多善不能在白雪身体上留下明显的伤口,所以,宋多善每次都会选择人身上较为隐秘的部位下手,她是不会留下在手臂上这般明显的伤口的。
“之前一慌,倒是把最重要的这一点给忘了。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白雪!”郑美惠心里变得平静下来---她已经找到了翻身的机会。
她端起桌上的水不偏不倚地泼在了虞栀子那条伤痕累累手臂上。
既然要完,那就大家一起完吧!“姐妹”之间就要开诚布公,不是吗?
郑美惠泼完了水后一脸得意,她在坐等虞栀子翻车,掉下假面。
但事情貌似并没有朝着她预料的方向发展。
“啊……”虞栀子捂着自己的手臂大叫了一声,随后又触电似的赶紧松开了手臂,无助地蹲在了地上,呻吟着。
“白雪,你没事儿吧”辅导员在听见白雪的呻吟声后,赶紧也蹲在她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