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名铁卫鱼贯而过的时候,神机营的士兵便扔过一把火铳。铁卫们心领神会,一把抄住,坐在马背上一看,竟然是三眼铳。
大藤峡之战结束后,韩雍的铁卫们眼馋,仗着韩雍宠着他们,便央求韩雍让他们玩一玩火器。于是,韩雍利用职权之便,让神机营的士兵们教了他的铁卫如何使用火铳。
当时只不过为了满足铁卫们的好奇心,没想到在苏州府城外,还派上了用场。
直奔盈盈而去的马队看来个个骑术不错,其中有几个人,竟好像还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耐。
别看这支奇怪马队里的骑手们骑着的是万中无一的大宛良驹,不过养得膘太肥,远不如韩雍胯下久经沙场的战马耐力和速度,渐渐被韩雍追近。
当韩雍及其手下距离他们三四十丈远的时候,有两个人居然转身向后看了看。
韩雍呆住了,这些人绝对不是富家公子哥儿,也不可能是富家公子哥儿的手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如此高的警惕性,来路很是不一般呐。
这群来路不明的人万万没有想到,这支过万人马队伍的将军竟然会亲自追赶而来,先是吃了一下,后互相望了一眼,眼中意思是,这也没什么可怕的。
其中几个人有恃无恐地勒住了马缰,转动马头,迎向韩雍等人。
这几个人一字排开,把这条窄窄的道路堵了个容不得人侧身过去。
在他们摆好阵势后,韩雍的人马也冲到了面前。
韩雍拎着缰绳,在他们不远处站立住。
他冲口而出了满含杀气的两个字:“让开。”
这一排中,一名国字脸,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道:“对不起了大人,你不能过去。”
“为什么?”
“我们在抓一名从我们府里面逃出来的人,暂时无法让大人过去。”
听这名国字脸大汉的话,韩雍可以确信他们是冲着盈盈的没错。
韩雍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话,我从来不重复第二遍。”
国字脸大汉不屑地嗤笑道:“就是横,也得看看地界儿,这里是苏州府,有的是达官贵人,不是你那粗鄙之人满营的军队,也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家主人是这苏州府里任谁都惹不了的,如果坏了他的好事儿,我包准你吃不了兜着走。”
韩雍的狠话在国字脸大汉那里居然没有任何的威慑作用。
在彼此对峙了大概盏茶的工夫,远去的马队声又响了起来,其间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女人惊叫声、斥骂声,越来越清晰。
韩雍心道:“是盈盈,是盈盈的声音,她被抓住了。”
即使被数倍敌军围困也镇定自若的韩雍方寸大乱,他“唰”地一下抽出了佩剑,喝道:“给老子闪开,再不闪开的话,我韩雍手中的剑可不认人。”
国字脸大汉浓眉挑了一下,阴阳怪气地道:“我说谁那么大的胆子,原来是最近几个月无人不识无人不晓无人不在议论的韩雍韩大人。韩大人,您还是把您的名头收起来吧,拿他吓唬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管用,对付我们,还差一点。我告诉你,韩大人,我已经给你留了脸面,如果你再敢上前一步,闹僵了的话,您的脸上可过不去。”
奇怪的马队去而复返,其中有一人与别人有所不同,看样子应该是这些人的首领。他骑着通体黑亮的马儿,被其他人拱卫着。这人坐骑的脖子和马鞍之间横着一人,四肢被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他的一只手,按在了被捆绑者的腰上。
韩雍见圣洁如仙女的盈盈被这样对待,震怒道:“把你的脏手从盈盈姑娘的腰上拿开。”
盈盈被抓住后,极力挣扎,但是毕竟是弱质女流,被马儿一颠,不一会儿便七荤八素,头晕脑胀没了气力。这时听见了韩雍的声音,道:“韩大人,救我。”
骑黑马者见韩雍紧攥宝剑,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削掉一般,并不为之所惧,伸手至腰间,一道寒光,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钢铸造的刀,把刀架在了盈盈的脖子上,道:“如果我不拿开呢?”
韩雍的铁卫们骚动了,这人手上的兵器他们是识得的,竟然是千金难买的缅刀。
在这人从腰间抽出缅刀的同时,他身前身后的人都做出了同样的一把。没有想到,他们拿着的都是缅刀。
大宛良驹、缅刀,在他们这里,就好像寻常百姓家的瓦罐一样。
他们到底是谁?
这些人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竟然半步不让。
不过,韩雍从其中一人的眼中看到了闪烁不定。
他已然心中有数:“这些人不是虚张声势,就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还是没有被吓住了。”
韩雍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牧冲,下马。”
牧冲道:“是。”
二十人齐刷刷一个动作,跳到了地上。
“两列式,举铳。”
三眼铳威力巨大,在三十步内能够击穿重甲,在如此近的距离,对方敢有丝毫多余动作的话,只要一通乱射,对面根本不可能留下活口。
骑黑马者愣住了,他以为韩雍会知难而退,没想到韩雍根本不理睬,他心里一琢磨,是该搬出主子名号的时候了,道:“韩大人,你就不怕伤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吗?”
韩雍冷笑道:“在这个距离,用三眼铳瞄你的右眼,顶多打到眉心中间,偏差不了多少。我很想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手下的铳快。”
“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