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互惠互利的事情,相信是没有人傻到一口回绝的。
想到这里,万远那颗稍稍悬起来的心又放回到肚子里,走出中军大帐的脚步也越来越轻盈。
他一路往自己的住所而去,在快要到达的时候,他开始叫唤起来:“小马、小马。”
小马是他的亲兵。
在他今天去中军大帐替毕成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专门吩咐小马留下来,帮他整理整理被褥。
听见万远唤他,小马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瞧着小马脸上的表情,万远心里面立马明白有事儿,当小马靠近后,他压低了声音问道:“小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小马道:“回大人的话,您的屋子里来了位据说是从京城里来的客人。”
听到这话,万远不由得心生疑窦道:“今儿个这是怎么了,鹰扬卫差不多有将近两年没有来过什么人,这一来,就同时出现了好几拨。”
“小马,他是什么时辰到军营的?”
小马道:“和您刚才领到中军大帐的人也就是前后脚的事儿,中间相差也就不到一顿饭的工夫。”
“衔尾而来?这件事儿有蹊跷。”万远呆住了自言自语道。
“恩?大人,您说什么?”
万远道:“没你什么事儿,瞎打听什么。小马你听着,我进去招呼一下客人,你就守在门外两丈外帮我盯着,如果有三千营的兵士向我这里靠过来,你就敞开了嗓门和他们大声打招呼。”
小马道:“小人明白。”
万远猜测,自己可能要卷入某些会掀起汹涌波涛的大事之中,从怀恩和屋里神秘人的出现便能够看出来。他站在门外,简单整理了下衣物,走进了房间。
由于门内门外光线差异比较大,万远的眼睛得稍微适应一下,所以他一时并没有看清楚冲门坐着的那名来客的长相。倒是小马口中的“京城来客”一口便叫出了他的名字:“我说万远万大人,最近一切是否安好?”
待看清楚屋内的人后。万远很是吃了一惊。原来来人竟然是万贵妃最近非常宠信的一名公公汪直。前一段时间万远进京至他叔叔府里的时候,汪直正巧在。
此刻,汪直身穿鹰扬卫千户亲兵的服装。
万远诧异道:“汪公公,是什么风,居然把您吹到我们这荒山野岭来了?”
汪直道:“怎么,万大人不欢迎吗?眼瞅着万大人这官儿是越做越大,难不成这门槛儿也水涨船高了不成?老朋友想您了,可不可以来聚一聚?”
万远讪讪着笑道:“汪公公,瞧您这话说的,我这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官。哪能在您面前摆谱。您可是在贵妃娘年跟前儿当差,那是何等的荣耀与尊崇?您能来看我。我唯有感到荣幸。就是有点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居然劳烦您大驾屈尊到怀柔来。”
汪直道:“万大人,刚才不过和您开了个玩笑,您可千万别当真。”
万远道:“哪儿能呢,咱们不是自家人嘛。”
汪直道:“既然是自家人,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万远道:“是不是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汪直眼角瞟了一下外面,道:“方便吗?”
万远道:“方便是方便。不过。公公,您最好还是长话短说,怀恩怀公公还在中军大帐等着我呢。如果在这边耽搁的时间长了,又得一通解释。”
汪直道:“好,那我就长话短说,我是奉娘娘之命,捎句话儿给您的。”
万远道:“什么话?”
汪直并没有直接回答万远的提问,而是道:“万大人,今儿个晚上。怀公公一行人还走吗?”
万远一听这话,知道自己所猜不错,汪直的出现果然与怀恩一行人有关。
他道:“怀公公他们不但今天走不了,估计这段时间都会在鹰扬卫。怀公公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清查卫所兵士数目的,而咱们指挥使大人恰巧领兵入山,若想集中所有卫所人马,还需再等几日。”
汪直道:“那么今天晚上,万大人会安排怀公公一行人在哪里过夜呢?”
万远道:“怀公公身为司礼监的大太监,当然不能委屈了他,所以下官把最好的中军大帐安排给了怀公公。至于他带来的那一千名三千营兵马,就以中军大帐为中心向四面辐射,让他们住在最中间的位置。”
汪直若有所思道:“哦。那么我再问您一件事儿,毕指挥使走的时候一共带走了多少人吗?”
汪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般提问让万远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还是回答道:“回公公的话,除去下官,指挥使大人把其余几名千户悉数带走,至于兵士嘛,带走了差不多一半人。待那一半操演完毕,再把这一半带进山。”
“如此说来,还剩下两千七八百人,还行。我没算错吧?”
万远心虚道:“差不多,差不多。”
“如果有近万鞑靼骑兵突袭,会不会吃力一些,比如,守不住,被破营而入之类的事情发生?”
万远骄傲地拍着胸脯道:“这一点敬请汪公公放心,在我来鹰扬卫的几年里,鞑靼曾经多次派兵尝试攻打,都是惨败而归。鹰扬卫在选址的时候,便是挑了个地势险要的所在,不集结十倍于我的兵马,根本无需放在心上。”
汪直白了万远一眼,他见万远没有领会到他提问所包含的意思,于是加重了语气道:“万大人,要不然我这么问一下,如果鞑靼重兵突袭,你们人手不足,军营被攻破,请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