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贞儿吸了口凉气,屁股疼得更厉害,她咬牙拼命忍着,方道:“皇上,没办法,有祖制在那儿呢,皇后……皇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越是这么说,朱见深越是气得厉害,万贞儿这种以退为进的替吴皇后辩解着想,更是激得朱见深怒不可遏。
朱见深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看来她是想仗着祖上的规矩为所欲为了。贞儿,朕说什么来着,不用你费心竭力地笼络感情,你偏不听,昨儿个还一个劲儿劝朕多花心思宠幸皇后,你暗地里掏心掏肺待她,她居然是这样报答你的。她不是说你不可以随意进出坤宁宫的嘛,那好,朕今儿个就告诉她,坤宁宫的主子以后再也不会姓吴,而是姓万,朕……朕要废了她。”
他话音刚落,“噗通……”候在门外听着墙根儿的四位大臣扯着官服,大跨步跨过九华宫的门槛儿,连跪带滑着来到了万贞儿躺着的床前。
“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皇上。”
朱见深的拗性一下子窜了上来,他站起身来:“你们……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儿,朕不是让你们去处理兵发大藤峡的相关事宜吗?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朕有传唤你们吗?好哇,敢偷听朕和万长侍的谈话,你们长了几个脑袋?”
李贤连连磕了几个响头:“皇上,您金口玉言,有些话,是慎思慎出口的啊。”
朱见深正窝着火:“别给朕转移话题,朕问你们,为什么偷听朕和万长侍的谈话?吴皇后有一句话朕此时倒是赞同的,未经传召而闯进**宫室者,杖责。来人呐,把他们四个人拖出去,一人打二十,不,一人打三十板子。”
万贞儿连忙扯了扯朱见深的衣袖,朱见深急急转身,柔声道:“贞儿,怎么了?”
“皇上,切莫动怒,不可因为我而治罪于四位大人,就算……就算皇上是为了我,好吗?”
她这么一劝,朱见深立刻心软了下来,也清醒了过来,登基至今。有关于万贞儿的好多事情上面,这四位大人多多少少保持着那么一点只要不是涉及国之根本,他们是不会太激烈反对的态度。像皇后废立这样的事情,便是他们不能不鲜明表明立场的事情,如果等会儿执意把他们打了,他们也就彻彻底底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上,拉拢都拉拢不过来。
朱见深叹了口气,道:“几位老大人,朕因为万长侍身遭伤害,所以一时乱了思绪,请几位老大人不要介怀才是。”
四位大臣听到这话,以为事情有所转机,叩首道:“皇上,您这番话让臣等诚惶诚恐,臣等是来辅佐皇上成就一番明君事业的,君臣间怎会生出嫌隙来呢。”
“朕刚才说的后半段话是朕不对,但是几位大人,朕还是要表明立场的,**之主,必须得废立更替。从贞儿被打一事上朕能够明显判断出,朕的这位吴皇后看似知书达理,温婉端和,却是个睚眦必报,善拈酸吃醋的女人。朕虽然不会像黄帝那样御女三千二,不过天子该有的妃嫔朕的**也会充盈起来的,今天朕宠幸贞儿她看不惯,找个理由打了,明儿个朕如果宠幸别的妃嫔宫女,她再找个理由打了,那朕这**,还会有宁日吗?”
“皇上,吴皇后是从五千待选秀女中选出来的佼佼者,可以说是万里挑一,臣以为,万万不可从这一件事情上下定论。而且,这件事情孰是孰非还未可知。皇上听了万姑娘的话,是不是也该听一听皇后娘娘的说词?”
朱见深怒道:“商辂,注意你的言辞,你的意思是,朕偏听偏信,贞儿敢欺瞒朕?”
商辂道:“臣不敢,臣不是这个意思。”
朱见深道:“贞儿伴朕左右已有十多个春秋,她的为人怎样朕是最清楚的,话说回来,吴皇后在待选秀女的时候,越是表现出温柔谦逊,得势之后的这种跋扈造型越是让朕唾弃,亏得她不是那种心机多深的女人,要不然……朕真的不敢想象下去。”
本来,朱见深对于无法册立万贞儿为皇后一事耿耿于怀,和吴皇后大婚,更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喜欢,不过是碍于以皇太后为首的皇室成员的压力,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他当然要借题发挥一下,好把这个虽然貌美如花,可是横竖看不顺眼的吴皇后废掉,然后遂了心愿。
彭时道:“皇上,臣听说,吴皇后在待字闺中的时候,便是个有主见的女儿家,今天这件事情,听万姑娘的话,确实是祖制所限不得已而为之,皇上不应该一直把皇后娘娘往坏处想。从三皇五帝至今,没有大婚不到一个月就被废掉的皇后。皇上,如果您执意所为,后世的史官一定会写进这一笔的啊,皇上。”
朱见深冷笑道:“三皇五帝没有做过的事情,朕便不能做了是不是?历朝历代帝王没有做过的事情,朕便不能做了是不是?那好啊,从明儿个开始,朕便翻阅古籍文献,以前帝王做过什么事情,朕便做给你们看看。”
李贤、商辂、彭时和王?四人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来这么无赖的一招,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李贤道:“皇上,臣等请皇上三思,今日之言若传到朝臣的耳中,肯定是举朝震惊,大臣们一定会极力反对的。”
朱见深道:“极力反对?他们当然会极力反对。别以为朕不知道,当初在皇后人选在最终敲定上,朝中有不少大臣和**的太监们相互勾结在一起,使了不少力呢,他们沆瀣一气,为了自己